背影,彤管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人还生着病呢!
正屋里已然点了灯烛。
把帘子掀开一条缝,淡淡的沉水香夹杂着暖意扑面而来,云蓝呼吸一滞。
桌案前,烛火跃动。
崔琰的轮廓温润英挺,皮肤在昏黄烛光掩映下如同玉雕一般。
骨节分明的指间夹了支狼毫小楷,白皙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微微鼓起,浓重的眉头轻拧。
云蓝福了福身,就安静垂首立在案边,不敢打扰他。
崔琰沉思片刻落下笔锋,小楷朴茂端庄雄强浑厚,只在笔锋收尾处流出三分锐气,收束在“锐臣顿首”四字。
他搁笔揉着腕骨,把信细细过了一遍,等着墨迹慢慢蒸发。
按部就班洗笔,放笔,崔琰起身微张臂膀。
宽肩,长臂,劲腰。
极为高大的身形投下大片阴影将云蓝淹没。
这是要换衣服。
云蓝会意。
她个子矮,脑袋顶堪堪只到崔琰胸前,着实费力。只好踮着脚,努力伸了手臂去帮他解袍子,好在这活她是做惯了的,动作轻巧灵快。
少女细软温热的指尖从领口划过,略宽的袖子滑落露出一截嫩生生的玉臂,散发出淡淡甜香,撩人心弦。
偏始作俑者还一门心思和扣子较劲,恍若未知。
待脱了外袍和靴子,云蓝刚要转身去拿备好的寝衣,却被一把从后面揽住腰锁往怀里带。
男人的呼吸浅浅喷在颈间,云蓝只觉一股痒意从脑后渐渐泛了上来。
酥酥麻麻,指尖都烫的发软。
被搂在怀里,他的大手轻轻摩挲着她纤细的腕骨。
“给你的镯子怎么不戴,不喜欢?”
不是人前的温和有礼,而是有些轻佻慵懒,一缕发被他捞起来轻轻摆弄,划在颈侧痒得厉害。
云蓝心一紧。
府里规矩严不说,今日杜氏本就有意折腾她,他送的东西大多是金玉,她哪里敢戴呢?
不过跟了崔琰许久,他的性子云蓝是摸到了一点的。
他不喜欢别人心思太重。
沉默了片刻。
云蓝略略低头,回身抱住崔琰的腰,猫儿似的将脑袋埋在男人胸膛轻蹭了一下,仰头软声道,“喜欢,可我想等您回来专门戴给您看。”
隔着一层中衣,崔琰灼热的体温渡了过来,糅着一点点苏合墨的香气。
崔琰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