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草,边上一个身穿褐色麻衣,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扭动着粗壮的腰肢,拍打大腿,缓和一下长时间骑马带来的酸痛感。
要不是这里有岔路,怕那位公子哥走错路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停下来的,除非马撑不住。
这里面有两个原因。
出发时他婆娘给他翻译过这位雇主的要求,除了基本的雇佣费外,还有赏钱,前提是越快到达桑海赏得就越多,这是主要原因。
他才不会是因为性子倔,不服老,要跟雇主在速度、马术上比划比划。
一开始他还是很得意的,把雇主甩了几条街,要不是怕把人弄丢了,他是不会返回去找人的。
那一次,雇主很不服气,觉得他是胜在马年轻点的份上,一顿比划意思是要求换马,可他这马也不年轻啊,也就比雇主那匹晚生了五六年而已,而且这马性子烈,认生,雇主肯定驾驭不住。
嗯,就是这样的。
后来他发现雇主是真的着急,追赶的方法让他震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每次才甩开他一点,他就背着马追上来了,初见这种操作时,吓得他哇哇大叫。
雇主这么急猴急猴急的,那他也不能拖人家后腿。
况且越早到,赏钱还越多呢,这不买卖力能对得起雇主和他的钱袋嘛?
两人之间的误会是越追越深,直到聋子大叔吃不消了,吴念还是那么急。
大叔庆幸,到这里要走羊肠小道抄近路,可以短暂停留一下,活动活动筋骨。
他一屁股坐地上,拿出水袋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眼睛一瞟,就看见吴念像个拉车夫一样,拉着老马冲出了山谷。
随后一个急刹,稳稳停他边上了。
人是没事,可那老马直接躺地上吐起了白沫,他不由得有些心疼。这是造孽啊!
他认定,这马是被雇主折磨得跑不动的,根本不是因为年迈的原因。
奇怪的是,他以为这马快不行的时候,在雇主为它推拿几下后就又龙精虎猛起来了。
这练武之人的世界,他想象不来。
吴念拍了拍手,拿出水袋喝了一口,看着一脸淡然、似乎早已习惯这种情况的聋子大叔,开口问道:“大叔,我们还要多久能到桑海?”
大叔仔细地看着吴念翻动的嘴皮,迟疑了一下,随后竖起一根中指,然后再弯曲起来。
他虽然读唇语的功夫还不到家,但经过一次次“顺畅”的交流后,掌握了一个规律。
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