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边关浴血十多年,看都不看她一眼。
荣昌郡主怎能不恨?
顾青媛敛去笑意,冷冷地望着荣昌郡主。
“你不是后来才知道父亲对我娘放不下的,你明明一开始就知道,依然执意要嫁进来。要恨,也该恨你自己。”
“你就是个疯子。”
荣昌郡主厌恶极了顾青媛望着自己的神情。
尤其,越看越觉着她和秦墨云长得一样。
仿佛她是一个疯子,天地间最可怜的疯子。
只是,荣昌郡主也知道自己逃不掉,和眼前的人合作,是她最好的出路。
耗费了十来年的光阴,和一个人过不去,如今再回去看,这些全是虚像,她忽然低头笑了起来。
最后痛苦地咳嗽着。
顾青媛冷眼看着。
“我答应你。”荣昌郡主望着顾青媛,一字一句道,“只盼着真相大白后,你们给我一个痛快。”
顾青媛不置可否。
只缓缓地走到她的身旁,执着她的手,将那碧绿的镯子褪了下来,用帕子包起。
她知道承恩公夫人在镯子上浸了什么药,荣昌郡主已经没有多少时日可活。
所以,她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时光吧。秦墨云受过的罪,她也都要受一遭。
阴云密布的天放晴片刻,很快又下起了鹅毛大雪。
腊月已到,街上有了年的气息。
入了夜后,顾青媛拿着那镯子去寻了顾绍。
顾绍将镯子放在一旁,斟酌道,“阿媛。父亲有些话要与你说。”
那日他从边疆回来,在崇明殿见到阿媛时,心头就浮起一种奇怪的,难以言说的感觉。
直到前些日子,从裴瑾廷口中知道真相。
原来,她是妻子豁出一切声名,想要生下的孩子。
那个,他们共同期盼过的孩子。
哪怕,她身上并没有他的血脉,那张面容依然让他觉着亲切。
想起以前的事情,顾绍的手微微颤抖。
妻子去世后,他这个做父亲的,只顾着悲痛,最后远走边关,将年幼的她扔在京中。
一过就是十多年。
阮氏厌她,漠然待她。
偌大一个国公府,真正对她好的,一个也无。
他让墨云的孩子,受了那样多的苦。
真怕以后没有脸去见墨云啊。
好在,如今知道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