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廷冷冷一笑,坐在屋子里的罗汉榻边,姿态悠闲,信手拿起一份文书,问:“他们俩说了什么?”
“属下不知。当时娘娘屏退凤仪宫众人,就连贴身的女官都没在跟前服侍。”来人如实回答。
裴瑾廷也没发怒,而是轻轻提起笔,在文书上写着什么。“想办法查清楚,跟着承恩公夫人的也不要懈怠。”
本来他只是想弄清楚承恩公夫人的去向,却没想到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看来荣昌郡主那里还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虽钦天监吉日不曾测算出,但裴家对这桩婚事却异常看中,不仅承恩公,就连从前不喜欢顾青媛的承恩公夫人,也时常会镇国公府来说一说关于婚事的事情。
事无巨细,院中是否需要修整,聘礼的样式等等,每回到府中来,总不忘记去探望荣昌郡主。
顾青媛有些意外承恩公夫人的态度,没有欢喜,反而让荣昌郡主院子里的下人看得更紧。
难道是因为荣昌郡主说的那件事情,承恩公夫人心虚了?
顾青媛一直让人看着荣昌郡主院子里的动静。
承恩公夫人要去探望她,也不曾阻拦过。
每次承恩公夫人只陪着荣昌郡主坐一小会儿,有时会带些吃食给她。
那些吃食顾青媛自是私底下让人查验过,里头并没有夹带什么不好的东西。
承恩公夫人这些日子频繁地来顾家,醉翁之意自然是在荣昌郡主那里。
她打着从前和荣昌郡主交好的名头,时不时过来看看,带来的那些东西,自然是没动过手脚的。
真正有问题的是她送给荣昌郡主的玉镯子。
上头浸着慢性药,戴在手上,慢慢渗透在肌肤里,游走在筋脉,最后悄无声息地死去。
顾青媛查过很多次荣昌郡主身边的东西,怎么也想不到那碧玉镯是个催命符。
承恩公夫人再次探望过荣昌郡主后,顾青媛去了她的院子。
守院的下人引着顾青媛进去,道,“今日承恩公夫人带了一些桂花糕给郡主,听说郡主从前爱吃的,奴婢拿了两块出来。”
顾青媛走进屋子,见荣昌郡主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神情涣散。
原本服侍在她身侧的贴身侍女,这会不在。
从前的荣昌郡主算是个气质高雅的美人,现在呆呆愣愣的,比从前老态不少。
顾青媛坐在她的对面,慢条斯理地看着荣昌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