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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面,是十多年来,裴谨廷一路走来的心声。
他从最开始的,“嗯。圆圆。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到后来的,“会喜欢你很久很久,不是一时的。”
再到最后,年少的他,成为了成熟的他,他说,“顾圆圆。我会爱你,很久很久。”
一封又一封,时光久远,字迹斑驳,存放妥帖。他瞒着所有人,将荣昌郡主拔了扔掉的红豆树移植到了别院和裴府。
他悉心地照料,仿佛浇灌的不是树苗,而是她的心血,看着那红豆树一日一日粗壮,他说,
“圆圆。我很后悔,年少时用了一个不太光彩的方式重新出现在你的面前。”
“若是我能够伪装的好一些,你是否会投注一些善意的目光给我呢?”
顾青媛拿着信笺的手,颤抖着,窗外月光隐匿在云层里。
她小心翼翼地拆开下一封,泪水好似绵绵的春雨,不断落下,洇湿了手中薄薄的纸。
她不敢用力地去擦拭,不断地用衣襟压着,想要吸去那多余的水分。
却不想只有更多的泪沾染。
她的脑海里,能想象看似风光无限的裴谨廷,是如何独自在书房的一角,沉默地给她写这样一封又一封无法被看见的信笺。
他享受着重重的恩宠,却也付出无人可知的代价。
没有人能够明白,年少的他承受了什么样的打击。
命运是那样的荒谬,看似抱满怀,却没有一人牵挂他。
顾青云视线逐渐变得模模糊糊,红肿的眼皮让她几乎要看不清上面俊秀的小楷。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拆后面的信笺。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光里,裴谨廷已经将她印刻在他的骨血里。
从日出之阳到炳烛之光,他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一个人。
漆黑的长夜,裴谨廷自从顾青媛拆第一个凌霄花信笺,就退出了书房。
他斜靠在门边,摇曳的灯笼,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裴谨廷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在想要告诉她,他的欢喜时,她已经将视线望向了别的人。
他跟自己较劲了那么多年,唯恐不能给她最好的一切。
也怕自己那样满身的阴暗,配不上清清白白的她。
“裴景珩……”屋内,传来顾青媛轻声呼唤。
裴谨廷几乎是第一个音传来时就转身推门进去。
他停在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