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裴瑾廷揽着顾青媛的头,贴到颈侧,紧紧地靠着自己。
被顾青媛的话,刺激得失去理智,粗暴地对待着她。
大约是今日的事,对她冲击过大,又被他百般折弄,忽然晕厥过去。
“林风死哪里去了?怎么还没滚过来?”裴瑾廷抱着人,冷声地询问门外的随从。
门被推开,林风提着药箱冲冲而来,身上的衣衫不整,鞋面上也沾满了灰尘。
见他上来就要帮顾青媛诊脉,裴瑾廷拦住他,
“你手都未曾清洗,你想把外头的脏东西再传染给她吗?”
林风摊开双手,他这样疲于奔命到底是为了谁?
谁能想到,这人在裴家住得好好的,又忽然要来别院。
他已经是驾着马以生死速度赶来了。就怕有个万一。这辈子他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待净了手,林风这才坐下好好的帮顾青媛诊脉。
“无大碍。是气血攻心,忽然晕厥过去。昏厥前可吐了血?”
裴瑾廷摇摇头,将昏迷的人儿妥帖地放在卧榻上。拉上了帐幔。
林风蹙眉,这位少夫人的脉象有些古怪,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古怪。
冷冷热热间,顾青媛很难受。
苦涩的药汁到唇边,怎么也咽不下去。
最后还是裴瑾廷一手托着她的背,一口口地将药喂进她的嘴里。
顾青媛好似被记忆的浪潮给淹没。
朦胧间,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场大雨里。
梦中的她将手中的帕子放置在男孩的手中,眨巴着很长的柔软睫毛,
“哥哥……你怎么流了那么多的血?如果不包扎会死的。”
她撅起缺了门牙的嘴,呼着他不知在哪里的伤口。
“我爹我娘还缺一个儿子,你愿意给他们做儿子吗?他们不打人的。”
雨幕中,裴瑾廷紧紧地捏着帕子,也不擦拭伤口,而是瓮声瓮气地,
“我们流着不一样的血,怎么给你家做儿子?”
少年清隽的面容,虽被雨水冲刷着,却依然和美玉雕琢一般。
顾青媛顾着腮帮子,用最青涩,稚嫩的声音说着,
“我娘说,流着不一样的血,想做一家人也不是不可以。成婚就可以了。”
“就和我爹我娘一样。他们现在就是一家人。哥哥,要不我们成婚吧。”
少年瞪着大眼睛,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