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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话到嘴边,又不知不觉地变了样。
顾青媛气极,她用力地坐起身来,寒着脸道,
“你堂堂裴家三公子,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竟然做这种强人所难,逼迫民女的事情?”
“对。”裴瑾廷好似又恢复到了最初那个吊儿郎当的模样,承认这种事情一点压力都没有。
他那双出彩的双眸,深深地锁着顾青媛。
往常他含笑时,眸子含情脉脉。
如今,他收敛了笑意,眸光只余寒凉,
“顾圆圆。你别忘了,我们是御赐的姻缘。不要做无用功。也不要拿自己的身子赌气。”
顾青媛感受到男人身上又隐约聚起的怒气,再次想起阮氏害她的那张方子。
想起皇后还有承恩公府上下的态度。
她拢了拢身上半挂着的衣裳,平静而淡定的道,
“裴瑾廷。你很生气我用那药包是不是?”
顾青媛向来对自己狠,就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向来是不认输的。
否则,她怎么能够在阮氏的手下安然到如今。
怎么会明知抢亲这事不可能永远瞒住别人,却依然和裴瑾廷定下盟约。
她觉得自己做得没错。
昨日夜里,她一声不吭,无论裴瑾廷如何的诱哄她,她始终都没有松口。
现在,她好像明白,那样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
她听到自己声音在轻柔地响起。
“裴瑾廷,你是天之骄子,大概不会明白独自挣扎着活过来的人想要拥有什么。”
她顿了顿,目光轻柔地望向裴瑾廷,没有了剑拔弩张。
裴瑾廷动了动唇,想说他知道的。
因为他也是独自挣扎着到了今日。
“从前你总爱和靖王世子他们捉弄我,捉弄还不够,见我向你求救,想必是新鲜着吧?”
“说实话,若是那日靖王世子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也会问他的……”
这样的话足够残忍,只听啪的一声,裴瑾廷手中的瓷瓶碎裂。
裴瑾廷黑眸深深地凝视着一脸平静温和的顾青媛。
“我说死也不要给你生孩子,那是因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生出孩子来呀。”
“你大概不知道,一张寒凉的药方,我吃了十多年。”
当裴瑾廷如寒冰般的眼眸呆滞地眨了一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