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月白锦袍的男子,轻扫娥眉。
她手中的帕子被拧成一团。
景珩,怎么就不能放开顾青媛呢?
明明这次阮氏揭穿顾青媛身份,是最好赶走顾青媛的时机。
舅母连休书都下了,到底还是棋差一着,没去官府过印,让顾青媛有了翻身的机会。
陈昭越想越心慌气不顺。
尤其看到刚刚那一幕,哪怕她看不到裴谨廷的脸,也能想出他脸上的表情是怎样的。
她何曾得到过裴谨廷那样的柔情蜜意呢?
这一次,她留在顾家养身体,并未博得裴谨廷更多的心疼和关爱,可以说损失惨重。
她开始默默算计,该怎么才能将顾青媛赶出裴家,以泄她心头之恨?
屋内,裴谨廷换下身上的月白锦袍,转身换上霜枝备好的衣裳。
料子恰恰和顾青媛是同一匹布的料子,连团纹都是一样的。
她愣了一下,眼前的男人,身姿高挑如松,平日里多穿官服就已经够扎眼了。
今日这般穿更加。
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顾圆圆。你在垂涎为夫的美色吗?现在不行哦?等从宫中出来,让你为所欲为……”
裴谨廷慢条斯理地递了条玉带给她,示意她帮忙。
顾青媛被他的话说得面红耳赤,慌乱地拿过玉带,束在那劲瘦的腰间。
马车上,裴谨廷同顾青媛说了些见到陛下后,有可能的反应。
顾青媛俱都听了记下了。
“陛下是个明君,能听得下逆耳忠言,顾圆圆,你还是要悠着点。”
车窗帘被风卷起,顾青媛一顿,她要说的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裴谨廷。你不问我见陛下是做什么吗?”
裴谨廷斜靠在车厢壁上,挑眉看她,悠然地语气中带着无奈的抱怨,
“我问,你会说吗?”
“再说,夫妻一体,你要做的,也就是我想做的,大不了挨板子时,为夫多帮你挨几下。”
顾青媛一时没开口,只是唇下抿了抿,别过脸去看向窗外。
裴谨廷盯着她闪避的眼神,喉间溢出一丝轻哼。
今上年轻时辅佐先帝打天下,南征北战,在众兄弟中脱颖而出,以三十岁壮年而登基。
至今二十来年,修文偃武,海晏河清,朝中文武无不甘受驱策。
裴谨廷带着顾青媛求见时,他正在批阅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