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公夫人脸色很不好。她是皇后的嫂子,又是一府主母。
这么多年,哪个衙门的官员到承恩公府来不是客客气气的。
偏偏今日,这些人如潮水般地围了进来,乌泱泱的一片,来势汹汹。
那领头的官员,一进来就举起证明身份的红漆木牌,当众对她说道,
“京兆府办案,奉命行事,府里谁叫顾青媛。”
闺中女子的名字,轻易不外露。
偏偏顾青媛的名字被个粗鄙的官员叫了出来。
承恩公夫人心里早就怄了一肚子火,此时被顾青媛这样一问,自然跟着发了出来。
她皮笑肉不笑地道,
“当不得你这声母亲。到底发生什么事,还得问问这位大人。”
顾青媛呼吸一窒。
她跟承恩公夫人属于是泛泛之交的程度。
但心里也是敬重对方身份的。
不曾想有一天她会说出这番指桑骂槐的事。
难道是镇国公的事情传到了京中?
官府的人上门来,是被俘了,还是战亡?总不能是投敌卖国了。
隔着人群,顾青媛看到了陆文泽。
他穿着步军司的官服,双手负在身后,一下就对上了她的视线。
他有些恍惚,眼眸闪过一丝复杂。
承恩公夫人忍气地问道,
“好了,这位大人,我家小儿媳妇到了。你们到底为何如此气势汹汹的上门。”
“今日若不说出一个子丑寅卯来,我就递牌子进宫告御状去。”
领头的官员擦了擦额头的汗,隐晦地看了眼陆文泽。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原本这样的家务事,官府是不插手的。
奈何这位陆侯爷带着人告到京兆府,不得不接了这个状纸。
上门问案。
他看过去,希望陆侯爷能够说几句。
却没想他好似没感应到,眼眸平静地转开去。
无奈之下,官员只得大步走到顾青媛跟前,铁面无私地道,
“顾氏?京兆府接到状纸,状告你冒姓乱宗。”
嗡的一下,前厅里的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冒姓乱宗?”承恩公夫人惊骇非常。
这就是说,顾青媛根本不是顾家的姑娘。
她从头到脚仔细打量着顾青媛几眼,又去看一旁面色苍白的阮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