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么多,他到底还是知道了。
当裴谨廷放出这一句的时候,承恩公感到自己二十来年作为父亲的威严开始崩塌了。
“休要胡说!我……”承恩公想要呵斥,顿了顿,语气颓了下来,“这事确实是太子做错了。”
放狠话的人若无其事地抻了下袖口,淡然道,
“还请父亲好好劝劝太子。”
裴谨廷缓缓抬起眼,那眼睛里有血色。
承恩公眼睛一闭,苦口婆心地,
“你知道什么。你向来胡闹,现在皇帝在时还能护着你,若是哪天山陵崩,你靠得还不是太子。”
裴谨廷笑叹了一声,森然道,
“父亲,那个要被害死的,是你儿子的妻子。虽说没有父母之命,那也是八抬大轿抬进府,敬过天地,拜过祖宗,官府造册,圣上恩准的。”
说罢,他不管承恩公如何愤怒,径直回了后院。
顾青媛刚巧同陈昭说完话,将她送到门边。
见着快步而来的裴谨廷,两人都有些愣住了。
“阿姐。”裴谨廷淡漠地看着陈昭,行了一礼。
陈昭扶着额头,
“景珩,你回来了。”
她拽住裴谨廷的衣角,好似有些不舒服的样子。
裴谨廷拉开陈昭抓住他衣角的手,
“你怎么出来了?”
裴谨廷看顾青媛手都伤了,还不留在屋内好生休息,竟走了出来,皱了皱眉。
顾青媛看着面前的两人,低声回应,
“阿姐奉母亲的命过来陪了我半天,不送送怎么说得过去。”
裴谨廷颔首,“你还是回去吧。阿姐我来送。”
他看着顾青媛回了屋子,这才转头看向陈昭。
陈昭带着隐隐歉意的口吻,低低地道,
“你干什么那么说阿媛。阿姐可告诉你,这媳妇是你自己选的,你可要好好珍惜。”
她听到裴谨廷的口气有些不快,而顾青媛刚开始还想辩解,被训斥之后,就不敢再说话了。
原来顾青媛刚才说听夫君的,以为他们很恩爱,原来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陈昭思绪翻飞,只听裴谨廷淡漠地道,
“我不记得你与圆圆交好,为何要过来?”
陈昭苍白的脸色里带着惊诧,解释到,
“这……她是你的新妇,以后就是一家人,我和她交好也是应该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