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了裴谨廷两口汤,见他实在不是很热衷的模样,顾青媛将手中的汤碗放了下来。
转身倒了些温水放在矮柜上。
回身时,见裴谨廷斜依在床头,披衣持碗,一派端庄绮丽的模样。
撇去别的不说,裴谨廷确实有肆意张扬的资本。
京中多少闺秀,为了看裴谨廷一眼,大把的银子撒出去,就为探听他的踪迹。
听说那时裴家的门房收到的碎银子,加起来比三品官一年的俸禄还要多。
后来裴家老太爷不堪其扰,将裴谨廷赶到别院独自居住。
裴谨廷愿意自己吃,顾青媛自是不会上赶着服侍,坐在一旁看着他吃完,提了空食盒出去。
门前遇到霜枝,见汤碗空了,目瞪口呆。
自家公子,可是从来不喝汤的,尤其是加了茯苓的补汤……
霜枝这辈子都没见过自家公子喝过这么多的汤。
着实把霜枝吓着了。
下晌才会进宫去,午间看着裴谨廷用了汤药后,不想和他独处,听他说浑话。
顾青媛找借口要熟悉府里的情形,逃也似地出了主屋。
裴谨廷果然如当初所说,府里的布置,尤其是作为新房的那个院子,不说和她在闺中时的院子一模一样,也有个七八成相似。
她看着院内那灼人眼目的红豆树停下脚步。
她的院子里曾经也有一株红豆树,那是儿时秦氏和她一同种下的。
后来继母进门将之拔了,不见踪迹。
她抚摸着粗壮的红豆树干,若是当初那株没被拔掉,这会也该有这么粗壮了吧。
不过,就算留着,她也带不走。
到底,她无论如何,不可能一辈子留在顾家。
不是陆文泽,也会有其他的郎婿。
还没等她逛完整个主院,霜枝就来报,说有客到,想要见顾青媛,问她见不见。
听说是顾芸娘来了,她很是诧异,待想到裴谨廷说的强摁着陆文泽的头,认下顾芸娘这个新妇。
又觉着顾芸娘回京也是很平常的事。
只不知,她急巴巴地来找她是做什么。
顾芸娘表现得很是幸灾乐祸,脸上一点都没压抑自己的高兴。
“姐姐。怎么办呢?没想到事情竟是变成这样了。”
“文泽哥哥说要重新办一场喜宴呢。”
顾芸娘看起来心情格外的好,她总是有能把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