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眼,方开口道谢。
“不必谢,花的可是你的银钱。”
赵浔弯唇,自袖中取出一张薄薄的纸条,谈及正事:“事关温太傅,你可愿听?”
她当即端坐好,点头如捣蒜道:“听。”
“据探子来报,当年温太傅虽扬言与令堂断绝关系,但爱女逝世后,他主动设局迫使虞家离京。令尊明升暗贬,正是太傅手笔。”
若情报属实,温太傅似是嘴硬心软之辈,可他为何不曾留下原身这个外孙女?
虞茉一面琢磨,一面抚平纸条。上头写道,自她的死讯传入京中,温太傅便卧床不起。
她非原身,实难共情,却也不能坦然地坐壁上观。想了想,抬眸看向赵浔:“你觉得我该如何做?”
赵浔眸光微闪,露出不易察觉的挣扎之色,少顷,折中道:“我会先将你的情形告知温太傅,免得他老人家伤心过度,至于要不要回京……”
他停顿两息,嗓音不自觉低下:“待到了安岳王的封地再做决断也不迟,届时,不论你是想留下还是上京,我皆会安排妥当。”
“也好。”虞茉如释重负地笑了笑。
陪她浅浅话过几句家常,当然,多半是虞茉在说,赵浔静静听着。
窗外夜色犹如泼墨,他不便久留,起身告辞。
虞茉也着实有些乏了,亲自将人送至长廊,语带郑重道:“这些日子,幸亏有你——”
他勾起唇,欲告知她不必客气。
虞茉继续道:“江辰。”
幸亏有你——
江辰。
方露头的笑意顿时凝固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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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正三刻,天光已大亮,街上传来嘈杂叫卖声。
虞茉游魂般坐起,掬一捧清水净面,冰凉触感使她勉强清醒几分。
因着今日要骑马,遂挑了一套不甚繁琐的裙衫,待穿戴妥帖,她推开房门,将赵浔迎了进来。
按说,他在长廊静静侯了半刻钟不止,却不见丝毫的焦躁,眉目沉静如初。
“我来给你绾发。”
她含糊应一声,在铜镜前坐定,心安理得地阖目养神。
修长指节并着齿梳穿过如瀑长发,泛起一阵又一阵细微的酥麻之意。虞茉舒适得锁紧肩头,唇角亦弯翘起,活像只被人顺毛的慵懒狸奴。
赵浔克制着移开目光,鸦羽微垂,清越道:“最迟明日,林家一行人会抵达丛岚,后日,我们正式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