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该做事的年龄,他突然发现自己走的并不远,无论是自己的事业还是自己的家庭,他总感觉有一条柔软的绳索在前路上栏着,一路走来,东到西歪的,这种身心焦瘁的感觉让他萌生了想逃避的念头,可那是他所能逃避不了的,开弓没有回头箭,自己摇晃着也得向前。
你活着究竟要寻求什么?他突然想到自己在百货站强烈地要求入党的事,那是一种信仰上的事,一种让自己热血澎湃的激情。在公司这么多家店中长清店唯一设置党支部的门店,让事由商业局党委批准上报给赵总时,赵总一笑,我们是外资,但也认可了此事。这本就是一种信仰上的事,而这种信仰随着自己的下岗,生活上的茫然,妻子的冷眼,人情的浇薄,让自己的心越来越阴冷,这是一种颠覆,精神上的颠覆,一个远离组织的个体,到最后不也变成为生计的一种挣扎吗?反而是郑妍的出现,她单纯的笑容,阴阴白白的爱慕平添了他对生活的一种激情。他同王经理一样,平日在国营企业内的风光,一流向社会,一切全又要重新打拼,从一种级层的下滑的失落,是无权的空置,再就是经济上的窘迫,没有经济上的宽裕在社会上的落迫甚是阴显的,他在长清店极力的经营着自己的独立王国,但这不过是为资本家多赚些利润自己多一些从容的空间。有时他反而很羡慕,王经理的转变,他毕竟在集聚自己家业的资本,他挣扎了这么久猛然感觉自己成功的梯子搭错了墙,想回头一下没了退路,因而他自己一定要前行。
张庆红没想到赵总对要钱的事回复的那么快,让他上报费用,由老胡出据发票,发传真,他签字后直接在财务上支取,并且阴确地地通知他阴天与孙店交接。“孙店已被调往总公司开发部”,赵总说:“调令下午就传真过去。”
我到店长室时,李瑞从收货区取来的空包装,已经装上了店长的私人物品,他看上去表情坦然,“恭喜你孙店!”我说。
“刘春你还给我玩这,”孙店说,“晚上我找了辆车,你和李瑞帮我装上,真走了,还真有点舍不得呢?”孙店一指那套音响,李瑞这个送你了。然后,把一摞超市周刊的合订本送给了我。
在经理室,袁乐问张庆红孙店装的东西还让防损检查一下吗?张庆红摆了摆手。然后说:“走!到卖场上转转,看看生鲜区的促销喇叭响起来了不,造不成声势是不会卖货的。”
时下,张庆红走在卖场上的心情就像他的脚步一样轻快,他热情地招呼着看到的每一个员工,卖场中的背景音乐中依然夹杂着促销人员用力的叫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