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山站在那里,就宛若一头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平静的目光下,波涛汹涌。
只是,他预想中李问慌张,不知所措的的画面并未出现。
眼前的少年,反而一脸坦然的看着他,俊郎的脸上甚至略带一丝笑意。
“岳父大人想做的,无非就是杀了孤给白瑜偿命罢了,这有什么想不到?”
“大可不必明知故问。”
白敬山目光一凝,略带疑惑的看着李问,“那你还如此镇定,莫非不怕死?”
“岳父大人说笑了,这天地下恐怕大多数人都怕死,本宫自然也不例外。”李问轻笑一声。
“可问题是岳父大人,真的会出手吗?”
昏黄的灯光下,两人的影子被拉的老长老长,一直延伸到灵堂外的中庭。
夜色如墨,寂静无声。
白敬山盯着眼前的少年,而李问同样看着眼前的男人。
双方相距不过四米,中间则是那厚重的棺材。
气氛似乎已经压抑到了极致。
“呼~”
良久,白敬山吐出一口浊气,幽幽的说道:“你当真是变了,以前的太子平庸无能,并且还胆小怕事,是个十足的窝囊废。”
“如今一看,恐怕以前只是藏锋罢了。”
李问面色不变,同样说道:“岳父大人不也一样,传闻您性格乖张暴戾,一言不合就会打杀他人。”
“如今一看,也是颇有城府,隐忍过人。”
然而这话一说出,白敬山却摇了摇头。
“更正一下,那不是传闻,老子就是这样的人。”
“……”李问皱眉。
白敬山嗤笑一声,索性坐到椅子上,怜悯的看着他。
“你小子是运气好,但凡这次跟着来的不是军师,而是其他人……”
他狞笑一声,指着李问的脑袋继续道:“你的人头,已经被老子拧下来当夜壶了。”
猖狂。
无比的猖狂。
但如今的状态,恰恰如传闻的那般。
不过他这句话,倒也佐证了李问的想法。
一整天观察下来,他已经确定白敬山绝对不会在太子府动手,故而刚刚才会与他对峙。
而造成这一点的核心人物,便是那似乎并不起眼的军师。
“若是如此,劳烦岳父大人回去,替本宫谢谢那位大人。”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