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力上的空虚倒还是其次,四面八方都传来坏消息让江南人心浮动,周边各省无不有贼,这真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日头来到正午,苏州城内迎来了少有的日光,趁着这会的功夫,赵顺安才有功夫沏上一杯绿茶,一边饮茶一边对着远处天际思考着未来去向。
在他粮铺门外不远,一个步履蹒跚,身上耷拉着杂七杂八千疮百孔棉服的乞丐踉跄倒下,一路走来周围的行人无不避让开来,向乞丐投去的目光也几乎都是厌恶与冷漠。
饶是他跌倒在地发出呜咽之声,也没人多看一眼,这样的场景太多了,莫看是江南繁华之地的苏州,如这种乞丐一般无人问津的生命在每一刻都在消逝。
“呜呜...”
乞丐艰难的转着脑袋,地上被日光照射而化冻成为的一滩泥浆污水在他脸上肆意涂抹,他不在乎,因为面前就有一座粮铺。
那里,能活命!
店小二手持扫帚守在门口,眼神有些复杂的咽了口唾沫,眼珠子朝左右转了转,而后似是想要将地上掉落被他扫在一起混杂着灰尘杂物的一撮米推到乞丐面前。
赵顺安放下茶杯,凝视着远方嘴里说道:“乌云,将他赶出去,莫脏了店里。”
“噢噢,是!掌柜的!”
当此乱世,不求渡人只求活己。
赵顺安默念道,再次发出一声哀叹。
衢州大溪滩,攻守有时候是很奇妙的,衢州游击带着麾下一千五百人过来追击的时候,明明只发现了五百悍匪,但是在大战一场将对方击溃,就要进行最愉快的追杀环节时,敌人似乎多了起来。
“不是说只有几百个土匪吗?这他么是什么!”
衢州游击怒吼着,左右亲兵脸上的紧张分明是在告诉他,现在说这些还有个锤子用,赶紧准备跑路才是要紧的。
放眼望去,大溪滩的河滩沙地上,一番血战正在上演,秦元年的兵是从凤阳一路杀到江西的,经过河南、湖北饶了一大圈,途中艰险自然不必多说,单单是在大山里磨炼出来的血性,就不是这些深居浙江腹地久不经战的绿营能比的,何况他们还摊上了一个喜欢瞎指挥的知府。
最简单的诱敌深入就解决了这一千五百人,秦元年率军一路追击,最后只跑了两百来号人,带着他们的游击将军躲进了衢州城。
而那一千三百人,除了被杀以及落入衢江的三百多人,其余近千人几乎都做了奉天军的俘虏,当然还有那么几十个机灵的趁乱往两边山林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