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其一,其二,他多年的经营,我到底是才来的,在这个府里与他斗,我未必能斗得赢他,到时候失了体面的是我,甚至我还要去低三下四地与他道歉,到时候其他人怎么看我?
我们身为王府主人的威严何在,将来还有什么命令传下去的时候又有谁来听?”
锦哥儿一面听着宋锦宁的话,一面在心里思索着。
“那……按照母妃这么说来,咱们岂不是半点儿办法都没有了?”
“殿下,若非原则立场问题,倒也不必将他当做对手来看待,许多事情讲究一个平衡,你想想为何管家要给阻拦我?
不过是两个原因,第一,他的心里没有将我当成女主人;第二,我的要求损害了他的利益。”
二人行至屋内,见锦哥儿饶有兴致的样子,宋锦宁便干脆同他一道坐了下来,“这第一,倒是好说,我毕竟来王府不久,而且,目前来看,我也没有什么值得叫人打从心眼里敬重的。
说到底也只是一个赐婚的王妃,而且方才我也说了,白管家是在王府多年的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在他的心里,应该还只记得你母妃是府里的王妃,我算是个外来的。”
提到自己的母亲,锦哥儿的神色有些不自在起来。
先王妃过世的时候,他才刚刚出生,对于生母自然没有什么感情。
可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而这个时候,他却是站在宋锦宁这一边的,想想似乎确实是有些尴尬。
宋锦宁便接着说第二点,“这世上没有完全大公无私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有自己的目标。
底下的这些人自然也一样,而世人心之所向,大多逃不过权钱二字,一味地违背人性,要求底下的人百分百无条件地服从,其实是不现实的。
作为主人家,首先要想到的是给予,然后才是驾驭,在这其中找到适合当下这种关系的平衡之处,便是最理想的情况了。”
她说的认真,锦哥儿也听的认真。
直到宋锦宁说到这里,他才似懂非懂似的点了点头,“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但是又好像不是特别明白,不过……我想,我可以回头自己再去好好琢磨琢磨。”
锦哥儿说着又站起来,认真地给宋锦宁行了一礼,“多谢母妃指教,实际上方才母妃说打从您入府之后,没有做出过什么叫人敬重的事儿,这话是不对的。
至少在儿臣看来,自从您来了之后,咱们王府看着倒是离我心里想象得家更近了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