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默柏的措辞有些谨慎,但是宋锦宁已经猜到了可能会有的结果,因而也并不觉得惊讶,反倒表现得很镇定,“周伯父,这里没有外人,世子也有这么大了,有些事儿,他可以听。”
关于内宅如何苛待下人的事情,宋锦宁觉得这并不是什么不可以说的秘密。
实际上这对于京城的那些个世家大族来说,甚至是很正常的事儿。
将来他长大了迟早要面对,更何况,如今他就身处内宅之中,再加上他的身份特殊,早些知道这些对他来说反倒是好事儿。
周默柏便又看了锦哥儿一眼,这才点头道:“这丫头中了毒。”
宋锦宁轻轻点头,“也只能是如此了,不然如何还能控制一个已经拿回了身契,全家也全都脱了奴籍的丫鬟。”
“只是这毒我瞧着很不寻常,”周默柏脸上的神色却半点儿都没有放松,“老朽不敢说自己如何见多识广,如何博学强知,可是在医学上这一块,到底还是有些自负的,然,这个丫鬟身上的毒,我着实没有看懂。
这才是让我觉得最为奇怪的一点,对于毒药这个东西,王妃可能未必理解,我只能说,越是稀有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哪怕是毒药,也依然是贵重的。
如此贵重的东西用在一个丫鬟的身上,就已经足够奇怪了。”
宋锦宁也想到了这一点,便轻轻点头道:“实际上今日让周伯父过去一趟,也只是为了确认我心里的猜想罢了,既然已经被证实,那我便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二日一大早,宋锦宁便去了宋府。
因为来得突然,就是宋老夫人都有些惊讶,笑着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儿?听说王爷临时离了京,你这便如此频繁地往这里跑,叫别人瞧见了,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宋锦宁面不改色,笑着道:“谁都知道我与祖母之间非比寻常祖孙,倒是想看看谁敢胡说八道。”
宋锦宁说完这话,便有些后悔。
这京中自然没有人敢嘲笑她的,毕竟她与宋老夫人感情如此深厚都是因为她父母自她小时候就不在的缘故。
这样的话说出来,很容易就落人口实,让人传出不好听的话来,再加上如今宋锦宁的身份到底同从前不一样,也没有那等人敢在靖王面前放肆。
但是这样的话再宋老夫人面前说出来,就无疑是在伤口上撒盐。
宋老夫人却并没有留意到似的,反而笑指着她道:“你如今这性子是越发叫人不好说什么了,好了好了,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