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倒也不用舅舅这般婉转为难,”灵韵脸上果然没有半点儿意外之色,“不过我还是想要问问,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正经的事情,要从三年前说起,他瞒着你母亲,瞒着京城,利用海上航运,悄悄地贩卖一些东西,最开始是碍于地方上的人情,帮着别人带。
也不敢带多了,只悄悄地做点儿人情,后来眼见着这事儿越来越顺手,也从来没有出过什么意外,便蠢蠢欲动,自己也起了念头。”
灵韵郡君便想起从前自己母亲同丈夫说过的话,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利用朝廷的东西去牟利。
想来那么些年,他在母亲跟前那般唯唯诺诺老老实实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所以……是出事儿了?”
“海上贸易这件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有些复杂,说起来不过就是外头的东西买进来,咱们的东西卖出去。
可是因为涉及到这国家的安全,朝廷上对唯一的这个通商口岸管理得非常严格,我信任你父亲,所以就让他坐在了这件事情的最高管理位子上。
这个口子只要从他这里裂开了,实际上余下的,便好攻克得很,底下哪怕有人有些环节不好打通,对于地方上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福建那边因为不愿意参与这件事情,或者说配合这件事儿,而被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逐出福建官正体系的官员便有十五位之多。”
灵韵郡君在心里默默地算了一遍,“这么说来,姓杜的是将整个福建都变成自己的地盘了?”
“可以算是这么说吧!不过你母亲倒是有一点也说对了,这个姓杜的别的方面,或许称不上厉害,这隐忍的功夫却比谁都强。
这三年来,他每年都要上京两回,一次都没有暴露过,以来是因为他不管是在你母亲跟前还是在朕跟前,总是那样卑躬屈膝的样子,着实很难让人怀疑他。
二来,在福建的这些年,他做过的所有事情,都做了很好的处理,若非事先知道,然后再去查,估计很难将他翻出来。”
灵韵郡君冷笑道:“这么说,都察院也有他的人了?”
裕丰帝听到这句话,眼里闪过一道赞赏的目光,“看来我从前倒是一直没有看懂灵韵,朕不过就是说了这么一句,你倒是猜到了关键。”
自然,此前在那样的环境里,这个人还在装疯装傻。
被自己的女儿囚禁起来,而且可以称得上是虐待,等终于见了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