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如此利落地就要离开,宋锦宁连忙上前拦住。
因为心里着急,所以下意识地就冲了过去,直接与戚芳冲了个满怀。
鼻子都撞红了,明明对方也是女子,可是这一撞之下,宋锦宁感觉自己就像是撞到了一堵墙。
看她疼得眼泪都快要出来的样子,戚芳脸上的讥讽更甚,然后看向林子羽笑着道:“林大哥,这就是宋将军的女儿?这般不堪一击,别说练武带兵,还是个病秧子的样式,着实叫我失望。
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太过于着急了,竟然会做出这样选择。”
此时屋子里并没有其他人,宋锦宁也终于从鼻子的酸痛中缓过了神,眼看着她要走出去了,才开口道:“所以,如你这般当个鸵鸟似的远走高飞,将从前的事情都当做没有发生过,便是最好的选择了吗?
你既然会嘲笑林大哥心急之下没有成算,为何又能如此安然地当一个懦夫?”
这话一下子就触动了戚芳的心事,她当即调转头,眼神如冰地看着她,“你一朵温室里的花儿,凭什么这么与我说话?
你连自己面对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你这么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多少人会因为你而丧命!
这些事儿于你而言,不过就是一场游戏,你如今是靖王妃,是灵韵郡君的好友,不管是什么人得罪了你,都应该当场下跪给你赔不是。
可是底下的人呢?他们是一条条真实的生命拿出去拼的,你有替这些人考虑过么?”
戚芳摇了摇头,带着愤恨的眼神看着她,“你连自己的对手是谁都不知道,你连自己面对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竟然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说我们是鸵鸟?”
宋锦宁干脆往后退了两步,坐下了,甚至还幽幽地喝了口茶,这才再一次开口。
语气却与方才完全不同,好像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明明还是一样的声调,还是同样一把嗓音,说出来的话,却已经全然变了味道。
“你否认我没有关系。”宋锦宁再一次抬眼看向戚芳的时候,眼神已经变得十分平和,与方才的急切不一样,这会儿她的眼神里只有平静,好像此时在她面前的已经不是她口中的戚姑姑,而是一个真正的陌生人。
“如你所说,我不过就是一朵温室里的花儿,到如今也不过就十六岁而已,前十四年半都在乡下无忧无虑地长大。
从来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参与过什么大事儿,肩不能抬手不能提,走路都有丫鬟在一旁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