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郁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破绽,轻轻地叹了口气,“不过是货船出了些问题,损失不算小,但是……念在长公主这般离世,相比陛下知道了也会从宽处理。”
赵臻随意点了点头,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两个人自小相识,一直以来的关系都还不错。
齐郁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也知道他此时心里有些事儿,便直接问道:“你我之间,若是有什么事儿还不能直接说,这世上就没有敞亮人了,你想什么呢?”
赵臻持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眼看向齐郁,“你说在这个京城之内,谁对长公主有这么大的仇怨?
她的遗体是我亲手收敛的,哪怕我手里死过许多人,为了震慑,我也曾经做出过十分血腥的惩罚。
可是看着她那般模样,我心里……着实很难受,纵然从小她就不喜欢我,可是我与她身上始终都有一部分相同的血,她始终都是我的姐姐。”
说到这里,赵臻的语气里是难得的感性,他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现在就是很好奇,到底是谁杀了她,而且还要用这样的法子。”
齐郁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最终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这样的案子的凶手,岂能随便猜测?
你忘了从前咱们学过的了?我与你的关系不一般,我这个时候跟你说什么,都很容易影响你的判断和决策。
既然陛下将这个案子交给你,刑部大理寺甚至都察院的人都配合你,你便放手去查就是了。”
赵臻点了点头,忽然道:“那日表哥似乎也在大佛寺,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说到这里,他像是忽然想起来,“我记得表哥不是信佛之人,那日怎么会忽然想到去寺庙,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一句话问得齐郁眼神都变了,他放在赵臻肩膀上的手也不自觉地悄悄用力。
赵臻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手,又抬眼看他。
齐郁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
好一会儿才无奈笑着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前一日忽然梦到我娘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干脆便没有去公署,来了大佛寺散散心,你应该知道,我娘从前就喜欢往大佛寺来。”
赵臻像是半点儿没有怀疑,反倒回手拍了拍他,“这么多年了,我以为表哥你早就已经放下了,人总还是要往前看,我想,舅母也希望你将来一切都顺顺利利,不愿意你囿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