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嬷嬷服侍这宋老夫人躺下,几次三番欲言又止,眼看着老夫人竟然要熄灯真的睡了,到底还是开了口,“要不然,老奴今日在老夫人脚踏上睡吧!”
宋老夫人闻言反倒笑了,“怎么?怕我晚上做噩梦?”
“姑娘叫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带走了,老夫人怎么能这么冷静呢?”
不是祝嬷嬷疑神疑鬼,小时候宋锦宁哪怕是在村头玩疯了,半天没有见着人影,宋老夫人也要让她出去找一圈,确定孩子好好儿的才能安心。
眼下这可是实打实地出了事儿,怎么自家老夫人反倒像是不担心的样子。
“我如今是真的想明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宁儿她到底还是像了她父亲的性子,做什么都有自己的主见。
我与她谈过两次之后,便知道我这辈子大概也是无法阻止她的,既然如此,干脆放手算了。
这齐郁带走她,却又让我们知道,那么她必然不会有性命之忧。“
“老夫人怎么能这么想呢?”祝嬷嬷大急,“我们姑娘毕竟是个姑娘家,这一晚上没有回来,而且还是在一个男人那里过了夜,哪里还有名声可言,这将来……”
“她既然选了这条路,迟早有一天会面对比这个还要难的境遇,若是没有那个本事自己扛过去,此前与我说的话也都是空谈,她也就该收心听我安排了。
所以,你说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她若是能安然度过,那我只能说我的孙女儿是有些本事的,若是不能,我也能妥妥当当地替她安排未来。
就凭着宁儿的相貌家世和人品,难道就真的找不到一个不在乎那些外头名声的人?大不了我就招个穷小子入赘罢了,难道还供养不起他们一对儿夫妻和几个孩子不成?”
宋老夫人的话说得祝嬷嬷哑口无言,良久才道:“还是老夫人心宽。”
宋老夫人在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到了这个时候,不心宽又能如何?”
心宽的宋老夫人睡了个饱觉,第二日便十分正式地给齐老夫人下了帖子,想邀齐老夫人一道用茶。
齐家这样的人家,每日里都是门庭若市,宋老夫人的这个帖子一发过去,便立刻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如今的宋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宋华彰最近一段时间见着都十分颓丧,春闱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看着也很不对劲,同从前的清竹公子,简直判若两人。
而那个宋楚新就更叫人疑惑不解,竟整个人消失了似的,如今一点儿影子都没见着,听说大理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