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只是一闪而逝罢了。
宋锦宁知道他的性子,也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有些话确实是不能胡乱地说,但是也不代表,一点儿都不能碰。
就看在什么样的语境下了。
“你想要将我绕进去,你当我不知道,你在公主府的那个晚上,王爷去将你带走了。”
齐郁又恢复了方才的云淡风轻,眼神也变得和方才一样,如同一只猎豹,等着猎物的出现。
可惜宋锦宁不是那只猎物。
最开始确实是有些措手不及,可是两个人已经坐在这里面对面地说了半日,她已经完全适应了现在的节奏。
“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我那日从王爷府上出来也没有避着人,灵韵郡君更是大喇喇地去了王府上找我,这事儿你知道在正常不过了。”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大家小姐,半夜里被一个男人带走,这样的事儿,难道不觉得很奇怪吗?”
“别人这么说,我倒是觉得正常,但是齐大人你这么说就有些不应该了。”
“哦?怎么说?”
齐郁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宋锦宁根本就视而不见,“齐大人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难道连这样的事情也要如此的大惊小怪么?
说到底,与我方才和你说的那些话分明就是一样的道理不是么?我这个人,不像我祖母那般,她一心想着让我这一辈子安稳自在,可是我这么多年在乡下都已经自在够了,都已经来了京城了,我还要什么自在?我父亲是忠勇侯,是大将军,我母亲也是出门名门,我凭什么寂寂无名?”
宋锦宁说这些话的时候,看似理所应当的漫不经心,实际上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齐郁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方才说起自己的母亲的时候,感觉齐郁的表情有一刹那细微的变化。
若不是自己与他相处多年,或许都没有办法捕捉到这个细微的表情。
但是这个时候,她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仍旧顺自己方才在心里写好的剧本往下,“我父母死的早,没有留下一个儿子,我没有亲哥哥,所以才让宋楚新那一家子占了我们家。
就那几个人,也配?我祖母当年一世猪油蒙了心,才选了他来搞什么过继的事儿,不然我在家中招赘,未必不如他。
但既然没有这个机会了,我高低也得嫁个显赫的人家,如何也要叫世人知道,忠勇侯府嫡系之后,没有一个是不中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