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华婷走出去的时候,关门的声音巨大,像是恨不能将宋华彰桌上的所有东西都震下来似的。
宋华彰用力地捏着笔管,好一会儿都没能落下一个字儿。
自打那盏茶之后,他就没有再见过祖母。
甚至大年初一,都没有进延鹤堂拜年。
昨日齐府的寿宴,也并没有请他和父亲。
以宋华婷的性子,宋老夫人不理会她,她必然也不会愿意再上前去凑热脸。
而今日……
宋阳青……
宋华彰又想起那日冰嬉会回来的时候,他看到的宋锦宁和宋阳青那般亲昵的样子,像极了一对儿亲兄妹。
最要紧的还有邹氏那边透露出来的消息。
就连琼大人和齐大人都给宋阳青送了东西,这意味着什么?
若不是那些文章,若不是那些诗词,他也入不了齐郁的眼,若是……
“啪!”
桌面上的砚台忽然翻到在了地上,宋华彰这才发现自己无意识之间,竟然将砚台给打翻了。
将自己身上新作的衣裳染得脏污不堪。
她记得宋华婷说过,家里已经没有余钱了,他们一家人身上的衣裳,都是挤出来的银钱,为的是走出去不至于叫人耻笑。
曾几何时,他连一身新衣裳都穿不起了?
他又想起了自己年前与齐郁说起过自己父亲被扣押在锦衣卫里的铺子。
可是齐郁给他的回答却很是笼统,甚至有敷衍之嫌。
虽然说是涉及到江右安,但是江右安这都已经斩首了,如何这些铺子还不能还回来?
齐郁……
宋华彰不得不承认,齐郁大约是已经对自己失去耐心了。
若是祖母再……
想到这里,宋华彰终于还是站了起来,打算出去延鹤堂里看看情况。
可是走到门口,他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个时候过去是多么的不合时宜。
单说他身上的袍子就没有了第二件,要换就只能换上原来的旧衣服。
可是在这大正月里,别人来家里拜年的时候,穿一身旧衣服过去,人家心里会怎么想?
祖母又岂会不认为自己这是故意在做给外人看?
宋华彰想了半晌,到底还是将清明叫了过来,“你去后面看看,若是确定那头的五少爷在,便让她客人走了之后过来我这里一趟,就说我有要紧的事情要找他。”
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