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姑娘说,不管是从何处送来的吃食,但凡要入口的,都不叫直接给老夫人用,老奴便都留下来了,您瞧瞧这个茶叶。”
祝嬷嬷带着宋锦宁坐到窗边,丢了点儿茶叶往茶盏里,又注入滚水,等了一会儿,拿了支银簪子在里头搅弄了会儿,再将簪子拿出来给宋锦宁看的时候,上头已经发黑了。
宋锦宁的脸色骤然变了,看着那簪子惊愣了好一会儿,才猛然抓住祝嬷嬷的手,“祖母没喝吧?”
“没呢!”祝嬷嬷也是一阵儿后怕,“老奴一直记着姑娘说的话,除了是咱们采买来的,就是外头人送礼送进来的,都不敢直接给老夫人用。
原本老奴还觉得姑娘过于小心了,去哪成想,这样的事情就发生在眼皮子底下。”
宋老夫人的饮食起居都从祝嬷嬷的手里过,这一下是着实将她吓得够呛,这会儿不免老泪纵横。
宋锦宁也顾不上宽慰她,首先要弄明白这茶叶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又是经过了谁的手。
说不得,这延鹤堂里有内鬼也不一定。
“老而不死是为贼啊!”
宋老夫人的声音忽然响起,将屋子里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宋锦宁下意识地就要将东西藏起来,便见祖母从外头走进来道:“藏什么,我都听到了。”
宋锦宁小心地打量着祖母的神色,见她果然没有动气,这才稍微放下心来,“祖母,这事儿……”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实际上都心知肚明,又未曾和外人结怨,哪怕结怨,哪里就有那么长的手,能伸进延鹤堂里来?
算来算去也不就是那一家人。
宋锦宁略想了想,抬眼看向宋老夫人,“祖母,就这样,难道还要接着忍下去吗?”
宋老夫人看着孙女儿的脸,眼里满是愧疚。
她摸了摸宋锦宁的发顶,好一会儿才常常地叹了一口气,“宁儿啊!是祖母识人不明,十年前未能看清他们的狼子野心,到这会儿却都晚了。”
“为什么?”宋锦宁着实没有忍住,“为什么晚了?哪怕帝王之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该受到应有的惩罚,祖母!”
宋老夫人没有看宋锦宁,她的目光落在窗外极遥远的地方,半晌才道:“哪个人家里没有腌臜事儿?他们不满我将你父母留下来的东西尽数给了你,心里对我生出怨恨,仔细想来,也是人之常情。”
见宋锦宁还要说,宋老夫人摆了摆手,“你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