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栈道的尽头,是一栋独立的圆柱形建筑,看起来很像谷仓。
一楼的门锁了七八条铁链,锁头还焊死了,只能从二楼的门进入。
站在门口,我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一脚踹在门上。
咚……
门上的灰尘震了下来,但并没被踹开。
我有点尴尬。
张扬朝着我腰间一指,说你明明有钥匙,为什么要踹?
我挠了挠头,拿出钥匙开始试。
这次试了三十多把,剩下的钥匙已经不多了,还是没试出来。
我试累了,将钥匙串丢给了张扬。
张扬拿着钥匙串,随便捅了一个进去,还来得及没扭,门锁就响起了哒的一声。
张扬警惕地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
那道迟迟打不开的门,竟然又自己打开了。
开门的瞬间,一阵充满腐朽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作为农村走出来的孩子,这味道我太熟了。
那是肉类和谷物或者植物混合起来,腐烂以后散发的气味。
村子的后山,那些平时无人进入的森林里,被树叶终日遮了阳光的地方,遍布着这种气味。
门开了,里头黑洞洞的一片,阳光折在门口,框出一个小小的长方形。
张扬看了我一眼,说你不进我进。
我说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先走。
我们三人进去后,门又一次关上了。
连续三次,再害怕也习惯了,只不过这个谷仓型建筑里,连窗口都没开一个,完全是一片漆黑。
王晓婷掏出手机,打开了手机灯,面前有了些许的光亮。
小小一圈的光明,成了我们的希望。
她继续往前走,一步步照过去,一个桌子腿出现在光圈内。
她顺着桌子腿靠了过去,桌子的全貌逐渐出现在光圈中。
这张桌子的桌面上遍布刀痕,但看起来并非杂乱,反而有一定的规律。
张扬靠过去,拍了一个特写镜头,拍完之后,王晓婷将手机往上一抬。
只听得她啊的一声尖叫,手机也给她甩了出去!
借着地上手机的光,我才看清了。
只见桌子的对面坐了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一具干尸。
这具干尸穿着护士服,仰着脑袋,脖子的肌肉被割断,从仅剩的头发可以看出,是个扎着双马尾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