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滕子舟七手八脚把顾见清往床上搬，“顾医生，我来照顾你。”
“你走开。”顾见清使劲推开他。
滕子舟橡皮糖一样缠上来去解顾见清的衬衣扣子，“把外套脱了醒醒酒。”
“你别碰我！”顾见清死死护住衬衣扣子，满眼怒火瞪着滕子舟，好像滕子舟是个要毁他清白的流氓。
“都是大男人害羞什么，那先把裤子脱了......”滕子舟把手伸向顾见清的皮带。
“你给我滚！除了她谁都不能碰我！”顾见清伸手甩了滕子舟一巴掌。
滕子舟傻了。
斯文儒雅的顾医生重话都没说过一句，今天怎么动手了？
“除了他谁都不能碰”，是他还是她？
谁脱顾医生衣服了？！
“顾......顾医生......你不让我给你脱衣服......你让谁给你脱......”滕子舟结结巴巴地问道。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林菀探进头来。
一股刺鼻的酒味钻进她鼻孔。
顾见清从来不喝酒的。
“是沈阿姨出事了吗？”滕子舟看林菀找到这里，放开顾见清，焦急地问道。
林菀摇摇头，“不是，我想来找顾医生问问母亲手术的事。”
“滚！”顾见清沉声。
林菀哆嗦了一下。
滕子舟望了一眼顾见清，确认这句滚是对林菀说的。
滕子舟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林菀道，“抱歉，顾医生喝醉了，他没认出你，胡说呢。”
林菀垂下头。
顾见清认出她了才让他滚。
顾见清生她气了。
“你先走吧，等顾医生醒酒了再说。”滕子舟对林菀道。
林菀望了一眼醉醺醺靠在床上的顾见清和手足无措的滕子舟，“我来照顾他吧。”
滕子舟连忙摆手，“这怎么好意思呢。”
怎么能让病人家属来照顾顾医生。
他们又不熟。
林菀打了盆热水，“照顾人这种事你们男的不在行，我来吧。”
“让她走。”顾见清对滕子舟道。
滕子舟刚要开口，林菀道，“刚才护士长找你。”
滕子舟不敢耽误正事，看了一眼醉醺醺的床上人，无奈地对林菀道，“那麻烦你了。”
林菀笑了笑，“谁让我碰上了呢。”
滕子舟朝林菀抱了下拳，“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事我一定鼎力相助。”
门关上，顾见清倚在床头，不再言语。
林菀偷偷抬头看他。
他醉眼朦胧，但闪烁的眼神分明有几分神识，“你来干什么？”
林菀今天过来是想来跟他道歉，不管顾见清说什么她都不能生气。
林菀蹭到顾见清身边，小声道，“我从来没见你喝过酒，今天是怎么了？”
顾见清扭过头，脸色不好看，“你跟我很熟吗？”
林菀腹诽。
两个人赤裸相对，睡了好几次了。
怎么能算不熟。
转念又想起那晚在宾馆楼下，她恶狠狠地对顾见清说的那些话，心虚起来。
她抓住顾见清的袖子，讨好道，“我帮你脱衣服吧。”
当初放话多痛快，现在就有多卑微。
“不用。”顾见清赌气地把胳膊抽回来。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林菀坐在床沿道歉。
“收到了，你走吧。”顾见清冷冷道。
林菀抬起头，嗫嚅道，“我们之间还有约定没有完成......”
“我不会强人所难，既然跟我上床让你恶心，以后你不必来了。”顾见清闭上眼睛。
林菀心下一惊。
顾见清反悔了？
那怎么行，母亲的手术还没做呢。
她心下一横，抬手去脱自己的衣服。
顾见清正闭着眼生闷气，一股熟悉的奶香味笼罩住他。
他睁开眼。
林菀正捂着胸口躺在他怀里，满脸通红。
顾见清深深地吸了口气。
本来醉酒意志力就薄弱，他怕自己忍不住才赶林菀走，她倒好，直接躺下了。
顾见清咬住牙，“你这是干什么？”
林菀身体朝顾见清挤了挤，手指勾住他的衬衣扣子，软着嗓子道，“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顾见清心脏停跳一拍，浑身燥热但声音还是很冷淡，“不是跟我上床很恶心吗？”
林菀钻进顾见清怀里，脸埋在他胸口，“谁让你不跟我说实话，我故意气你的。”
顾见清一把钳住林菀的小脸，质问她，“那晚说的不是实话？”
林菀的手在顾见清身前打着圈，言不由衷道，“我胡说的，你是我男朋友......我们干的事很正常……”
“男朋友”这三个字让顾见清彻底破防。
这是林菀第一次承认他的身份。
他低头吻上林菀的唇。
霸道，野蛮。
“林菀......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不走......以后你休想再离开我......”
醉人的酒味笼罩着林菀，她回应顾见清的吻，含糊道，“不走......”
呼吸交织，周遭温度攀升。
忽然，顾见清推开她，转过身，“我今天没心情。”
林菀浑身赤裸地躺在旁边，尴尬极了。
以前送上门，顾见清总是欣然笑纳，今天却是推三阻四，不肯低头。
林菀明白，不是顾见清不想要，是他心里还有气。
林菀咬了咬牙，起身。
顾见清冷冷地盯着林菀，目光一沉。
这就放弃了，看来她不是诚心来认错。
“顾医生，你不肯原谅我理解，以后我不会来找你了……”林菀挤出两滴眼泪。
海藻般的黑发铺在她雪白的肩头，她抹了把眼泪，准备起身。
顾见清再也忍不住了，他把林菀抱起来，搂着她的纤细腰肢，咬她的唇。
……
林菀看顾见清醉了才敢这么放肆，想着他喝多了干不了什么。
想不到醉酒一点没影响他发挥。
林菀只得求饶，“我母亲还在等我回去……”
“先帮我醒醒酒……”顾见清不放她走。
“……这能醒酒？”
“血液循环加速，有利于酒精代谢……”
这是什么歪理学说，林菀无言以对。
不过她有求于人，只能由着他耍赖。
他在这上面向来不讲理。
“顾医生……”林菀轻声开口。
“叫见清，”顾见清捏着她的下巴，直视她眼睛，“以后不准叫顾医生。”
林菀咬了他一口，“你为什么一直拖着不给我母亲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