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问出这个问题，MR.史密斯摇头，“我已经做不了手术了。”
说完他伸出上手，摊在林菀面前。
青色的血管盘踞在苍老的手臂上，两只手悬空止不住颤抖。
“我生病了，神经正在慢慢退化，已经不可能再拿手术刀。”MR.史密斯放下手，满目苍凉。
让一个在手术台上奉献了一辈子的医生放弃手术刀，无异于放弃他的生命。
眼前这个被众人敬仰的医学界泰斗，在林菀眼里变成了一个对生活无能为力的老人。
原来这才是MR.史密斯拒绝给母亲手术的原因。
她以为是顾见清为了在专业领域有所建树，这才拦着MR.史密斯不给母亲手术。
她又误会顾见清了。
她昨晚不该跟顾见清说那么重的话。
但他为什么不解释清楚呢？
“GU.跟我情同父子，他为了我的名声帮我把病隐瞒了下来。”MR.史密斯道。
“MR.史密斯，你今天约我来就是跟我解释这个吗？”林菀抬起头，问道。
MR.史密斯这种级别的人物，犯不着对病人家属解释不能手术的原因，甚至袒露自己的疾病。
MR.史密斯摇摇头，“我想跟林小姐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
“林小姐是GU.的女朋友吗？”
“您为什么这么问？”
“GU.的医学天赋极高，三年前我想留他在米国做研究，只要他在我的实验室坚持下去，一定会拿到诺贝尔医学奖，但他放弃自己的前途，毅然回国。”
虽然时隔多年，MR.史密斯讲到顾见清回国还是摇着头，痛心疾首。
林菀双手抓着衣服，心里忐忑不安。
她感觉自己要触及顾见清内心最隐秘的那块了。
“为什么？”林菀问道。
林菀深知诺贝尔医学奖对一个医学生的意义。
就算是MR.史密斯这样在医学领域耕耘了一辈子，屡获建树的泰斗，对诺贝尔医学奖可望不可及。
顾见清为什么放弃？
“为了他的女朋友。”MR.史密斯盯着林菀道。
顾见清回国三年，总是躲着他，不接他电话。
现在却为了一个病人请他出山。
MR.史密斯直觉眼前这个女孩就是那个让顾见清放弃前程的女人。
林菀心头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