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淮道:“看谁先睡着。”而后吹灭蜡烛,屋内一片漆黑。
“舅舅?”
“舅舅睡着啦。”
“……我要第二个睡着”
“我我我,我才是第二个睡着……”
屋外明月高悬,皇宫内廷灯火通明,翊卫军副统领汇报事宜。
若晏淮和宁宵在此,必然认出眼前人正是他们见过的络腮胡。
副统领隐去晏淮的“驴粪蛋子”之说,委婉道民间百姓看过“老翁叹”,不在意诸子高低,只疑惑无人关怀老翁。
烛火发出一声爆裂,响在殿中。副统领屏气凝神,少顷头顶传来威严之声,“退下罢。”
副统领恭敬告退,天子看着案头的参汤,眸光晦暗。
大内侍小心提醒:“圣上,现下亥时三刻了”。
须臾,天子移步。偏殿的烛火烈烈,燃至天明。
明烈日光映照万物,透过格窗落在稚子软乎的小脸上。
晏淮悠悠转醒,熟练的扒拉开身上的小崽子,下地穿衣。
“舅舅…”宁宵半坐起身,小手揉弄惺忪睡眼。倏地一件无袖杏粉褂子兜头蒙来。
“叫你弟弟们起床。”晏淮打着哈欠去后院茅屋放水。回来时,宁宵宁禁正在套裤衩。
“真能干,厉害厉害。”晏淮随口夸赞,兄弟俩小脸明媚,笑成了一朵太阳花儿。他们落地踩着一双小布鞋,原地转圈:“舅舅看。”
“嗯嗯好。”晏淮将另一件杏粉小褂给宁朝套上,又穿上裤衩,带着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