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不敢。”程宴低头,亲自给程老夫人倒了一杯茶,又将佛珠拾起双手奉送在她面前,一副做小卖乖的模样。
“我瞧你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程老夫人没好气的出口讽刺,话是这么说,手中却还是不紧不慢的接过杯盏喝了一口热茶。
斜眼瞅了程宴一眼,才伸手接过那串佛珠。
程宴没应声,沉吟片刻后,抬手接过后赶进来的曾力递过来的一包药材残渣,放于两人桌间。
随后眼神扫过这一屋子跪着的人,猛地一拍桌子,狠声道:“主子们不在郁南的这些年,你们怕是心都长在天上去了,竟然还敢往主子的药里面掺东西,好大的狗胆。”
众人被吓了一跳,忙连声冤枉。
“冤枉?曾力。”
跪在程宴脚边的曾力,连忙磕了一个头,大声道:“奴才在。”
“把负责英主子药膳的那几个丫头给我拖到二门去,扒了衣裳狠狠地打,打死了事,这等胆敢谋害主子的贱奴才,留在身边也是个祸害。”
程宴阴恻恻冷笑,似还是不解气,拿起桌边的茶盏用力砸在地上,陶瓷碎片四溅,划伤了好几个丫鬟的脸。
但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喊疼,生怕下一个被拖出去的就是自己。
那二门是个什么地方?住的全是府里最低贱的杂役小厮,要是在那被扒光了打板子,还不如一杯毒酒来得痛快。
每个人只能将头埋得更低了,胆子小的,偷偷抹了泪,吓得瑟瑟发抖。
“是。”
曾力又磕了一个头,才起身弯着腰退了出去,没一会儿,院子里就传来尖叫声,但只响了一声,后面就没有半分声音发出了。
此时屋里屋外寂静得可怕。
矮几上燃的沉香十分浓郁,轻飘飘的烟雾不断从博山香炉中漾出,程宴倚在凭几上,微闭上双眸,一时间只觉身心俱疲。
这顾岚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而是好友徐常海的,只因家中有个母老虎正妻才托付给他将人带来郁南产子。
但谁知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等龌龊之事,如今孩子没了,只怕日后回京不好交代。
他虽为男子,但也知后宅手段之可怕。
当时他恰逢要回乡省亲,徐常海听说后就上门求助,说他的一外室有了身孕,怕被家中妻子发现,会保不住这个孩子,就拜托他将其带上一同回郁南,对外只说是他程宴的外室,等孩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