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涤一番后,帮柯里安抹掉沾满脸上的鲜血,突然,柯里安拥抱着我流掉下眼泪说道:
“对不起,我是被迫逼的,我本来就不想杀死大家的,我……我只想平安地回家。”
“家?任谁也想回家,在战场上想活着回家,只有杀人才行。柯里安,你放心吧!死去的人会明白,你是被逼的,放松一下你那紧张的心神吧……”我说完后,拍拍柯里安的脑后杓,像父亲般安抚他的情绪,他全身放松后,便放声大哭。我拥抱着柯里安的同时,环顾战场四周,刚才杀人不眨眼,血气方盛的年青士兵们,跟柯里安一样痛哭失声。“人”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方才杀人杀得忘记自我,然而厮杀过后,却有一种莫名的后悔感,难道这就是“罪恶感”?
“士兵们,向牺牲的兄弟们,以及一切因战而死的人敬礼!”我带领着众兄弟们向死难者的墓前敬礼,小沃尔夫则带领着懂得音律的兄弟们,弹奏安魂弥撒,冀盼仍身处于炼狱,接受苦痛历练的亡者们,早日得到安息。
当我看见兄弟们为死去的人掉下眼泪,心窝里一点儿也不好受,然而,我却没有流下半滴眼泪,并非因我坚强,也并非因我冷酷,这几年内,太多人在我眼眶内因战而死。同情、怜悯、伤感的眼泪每天都流而不止,泪珠也耗尽了,而且,我明白泪水只能表达一时难过的感情,却不能让失去的一切,再次出现于眼前……
敬拜完毕后,闷闷不乐的我,独个儿攀上附近的丘陵,从顶处仰望黄昏与黑夜交汇的天空,头上掉落大小不一的流星,流星陨落,让我有种突如其来的伤感,我俯瞰城镇,眼幂下都是死者长眠之地,我心想:
“从此,此处有多了一堆因战而死的无名氏;从此,不少家庭失去了至爱的亲人;从此,多少家庭对亲人的消息是……不知生………也不知死……”
***
第二天早上,睡眼惺忪的我刚刚起床,伸了一个懒腰,心想:“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好睡了。”当我的精神还神游太虚的时候,突然间被一位年青的士官惊醒。
“大哥!”
“什么事?差一点给你吓坏了”我拍拍心胸,叹口气说道。
“发生了大事。”年青士官慌张地说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言难叙……总而言之,请跟我来吧!”士官二话不说,强行将我拉走,他将我带到连指挥部的军帐前,只见柯里安、小沃尔夫等一众士官们脸色疑重,他们正注视立体投射影像中的民营新闻转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