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跟随着近卫连的兄弟,赶上出征部队之步伐。我回头远眺斐露迪,只见她脸带微笑,向我挥手道别。我知道在她的微笑背后,似乎深深埋藏着说不出的话,然而,我并没有追问下去,却离她而去……
我,无怨了。
我,无悔了。
即使有怨,
即使有悔,
都是因为……
这,就是战争。
离开莫科,向明斯克前进的那一刻,令我回想当日离开佩列斯拉夫尔-扎列斯基,进攻特维尔的那一天。斐露迪同样地呆站在营地中,向我挥别,然而,这回给我有种令人难以形容,奇奇怪怪的感触,仿佛将与她离别很久,而且,有一种看似将来难以见面的感觉。我再次回头看着斐露迪,斐露迪的身影,开始慢慢缩小,变成一丁点光,最后,连光也没有了,消失于我的视线内,此刻,我对我心爱的斐露迪,有种依依不舍,难舍难离的感觉,我的内心痛苦难过,内疚非常,为什么我一定要走呢?既然,我人生中,已有一盏苦海明灯,指引着我,为何我又要南辕北辙,背道而驰?斐露迪的人生,因为有了我才改变,她放弃憎恨“那个人”。
从前,她的心魔才不断向她灌输着“那个人”看不起她的谬论,于是用战争换取“那个人”的认同,现在,她可以放弃战争了,因为,她已经找到对她来说,也是对所有女孩子来说,可以付托终生,深爱着她所爱的男人。然而,我又怎样了?我因何而战,我己经有了斐露迪,为什么我至今仍要坚持着奋战下去?不清楚,不知道。不知是为了什么,却要战斗,实在是令人讨厌并作呕,可是,自己的脚步,正逐渐步向无底的深渊;自己的心神,早知自己已经难以回头了……
为何要战争?为何要攻城掠地?究竟为了什么?来到博罗金诺村庄,摇想五百年前,那场惨痛而波澜壮阔的战役,让我伤心感慨,因伤感之情,使我不由自主地再次吟诵古代东方某诗人的一首古诗: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道旁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点行频。或从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营田。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边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况复秦兵耐苦战,被驱不异犬与鸡。长者虽有问,役夫敢申恨?且如今年冬,未休关西卒。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犹得嫁比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