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三刻,大雾弥漫住整个定江北岸,从博望坡到靖北军大营,十步之内已经辨不清人影,而此刻北魁军的后军尚为动起来,围绕着靖北军的第二道营寨已经是十几万人攀附围攻,靖北军防线岌岌可危。
博望坡阵前的那几十个铜锅还在散发着浓郁的雾气,融入这白雾之中,不断往定江大营方向吹去。
进攻的北魁军不畏生死,远处的催命鼓不停的捶着,而靖北军守在营寨的人也在迷雾中挣扎,魏吉的伍长已经战死了,他成了临时伍长,如今白雾中远处的战友都看不清楚,他们只能凭借本能在防御。
“伍长,我看不清下面的魏兵!”
“不管他,用长枪,往下捅!”
“火油枪往下,无差别喷射!”
…
现场一片混乱,惨叫声从虚空中传来,也不知那声音来自战友还是敌人,大家看着背后的迷雾,都感觉没有退路了,只觉得这夜晚特别漫长。
“父帅,父帅!”
一个身穿光明凯的年前将领走上了帅台,跪下道:“父帅,雾气太大,现在看不清楚魏军的攻击,本来我们将大部分防守集中在前军阵地,不过目前两侧魏军也开始攻打了,而且攻势猛烈,三面围攻,我们人员不足!请父帅示下,否则最多不超过一个时辰,总有一个方位会被攻破!”
一旁的严雍劝说道:“主公,差不多了,该动用了!”
钱玮叹息一声:“可惜,独孤文钦还没有尽全力,本帅就不得不使用了,本大伤人呐,若我手中再多四万兵马,今夜他一定进不来!”
钱玮对钱毅吩咐道:“去吧,执行军令,马上退到中军来!”
“是父帅!”钱毅领命而去。
钱玮又对严雍说道:“伯龄,如今江面有雾,派小船去通知子昂,让他往岸边靠,随时准备接应。”
严雍略有担心的问道:“大帅,这一步之后,恐怕那边就要动起来了,您的安危!”
钱玮笑了笑:“去吧,无妨,十万军也未必留得下本帅,何足惧哉,久闻浮屠铁骑之名,今夜就要见见。”
…
寅时末刻,魏军博望坡大营,远处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如打雷一般的声音,持续了一刻种,空气中有一种浓烈的血腥之气,独孤文钦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钱玮,算你狠!”
一旁的独孤若弥神情关切的上前问道:“父帅,钱玮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独孤文钦咬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