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比黑夜还静,南镇抚司后院的值房里此时是灯火通明,划拳行令之类的喧嚣声阵阵传来。
桌子上已经是杯盘狼藉,几个当值的番子也已经喝的满脸通红。
突然,后门的门环被扣得砰砰直响。
一个南镇抚司番子开骂了:“奶奶的!这么晚了也不让人安生。”
另一个番子:“一准又是那群家伙回来了。”
又一个番子:“管他是谁,就当没听见,咱们继续。”
“别!指挥使大人这几日都在二堂值房里过夜,小心闹出事来。”
那南镇抚司番子站了起来,拿起一串钥匙走了出去,走到后门边,故意大声问道:“谁呀?”
门外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费什么话,快开门!”
“一帮砍头的,早晚死在外面。”
那番子低声骂骂咧咧发着牢骚,一边打开门上的大锁,把门打开了。
一个穿着夜行衣的精悍的汉子走了进来,径直向前院走去。
那番子望着他消失的背影,抬头向地下啐了一口,骂道:“狗娘养的!”说着向门外扫了一眼,把门关上了。
一个黑影蹑手蹑脚地沿着墙根走到了后门,趴在门缝瞄了一眼,又沿着墙根走了。
二堂值房里,仇都尉这时正脑袋歪着和衣坐在圈椅上睡了过去。
一名南镇抚司千户快步走了进来,走到仇都尉面前低声呼道:“指挥使大人!指挥使大人!”
仇都尉一颤,从梦中惊醒:“怎么了?有什么消息吗?”
那千户:“跟着公子的人回来了。”
仇都尉精神一振:“快,让他进来。”
那千户:“是。”答着转身走了出去。
少顷,那汉子大步走了进来,向仇都尉跪倒:“参见指挥使大人!”
仇都尉:“怎么样?”
那汉子:“回指挥使大人,那辆马车又出现了”
仇都尉急问:“这次没搞错?”
那汉子:“仔细确认过了,就是那辆马车。幸好咱们提前准备,各个路口都有人蹲守,这才找到那辆马车的大体落脚点。”
“好!”
仇都尉从椅子上猛地站起,在值房里急速地来回走动。几个月的努力没有白费,辛苦付出终于有了回报。
从忠顺王那里出来之后,他就亲自领着心腹蹲守在大相国寺外,这不查不要紧,一查吓一跳,佛门净地竟成了藏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