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翼站在小径上,望着茉莉奶奶的背影,眉头微拧。
屋檐下立着的黑衣人,无声无息走过来,问道:“主子,要不要跟着她?徒弟到从化来了,迟清苼肯定会出现的。”
“迟清苼的事不着急。”沈翼道,“等拿到了广南东路,有的是时间找他。”
黑衣人埋怨道:“不给钱没有人,就让您削藩,当您是哪吒能搅东海,还是白娘子引水淹城呢,单枪匹马抵挡十几万兵马。”
沈翼不悦地扫他一眼:“你又厌世了?”
黑衣人摸了摸鼻子,讪讪然退走了。
叶文初出了衙门,和八角道:“沈临川刚才说,师父十六年前在余杭给他父亲治病。”
“师父不是说他十八年没离开过从化吗?”八角一脸的狐疑,“沈先生说谎了。”
“不知道。”叶文初道,“他的指尖和手腕处有薄茧。”
习武之人才有。
“此人浑身上下都写着一个字。”她道。
“什么字?”
“假!”叶文初道。
“他的秘密太多了吧,可能显得的假,不过……”八角凑在叶文初耳边,低声道,“他俊美和气质是实打实的。”
叶文初嗤笑一声:“唯独这个真,没有用!”
“赏心悦目啊。我们看不到师兄,看看沈先生也是很好的。”八角头头是道地分析,“沈先生的好看,还不是单纯的好看,他是分着层次的,您注意到没有?”
叶文初失笑:“是睁眼是闭眼的区别?”
“对对对!咱们不亏是主仆,欣赏男子的目光一模一样。”
叶文初敲她的头:“有看美男子的时间不如去背药名,看多了也不可能属于你。”
“那您多看看,您看多了就肯定能属于您。”八角道。
叶文初问道:“当我侄儿吗?”
八角捂着嘴笑到打颤:“您刚才是不是故意占他便宜来着,还喊他小川。”
“能占就占。我怀疑他昨天进军营做了坏事,刘兆平可能会将他做的事,算在我头上。”叶文初很郁闷,喊他小川已经客气了,等确认了,就喊他小川子。
八角道:“我忽然体会到,您取茉莉奶奶这个名字的乐趣了。”
人人见到都得恭恭敬敬,当她的晚辈。
这感觉,莫名舒爽。
“人的乐趣之一,就是当别人的爹,我的乐趣,是当奶奶。”叶文初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