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外,血流成河,大臣们的尸体已经堆成一座小山。
慕临崖的眼睛血红一片,他像一座石像一样定在原地,身体里的血液也变得冰凉。
在最初的惊讶愤恨过后,萧琅毫不节制地杀人行为,挑起了他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萧琅是个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
他不在乎天下中任何一个人,他不在乎自己究竟得罪了多少人,他有了自己的目标,就要达到。
那些就在自己眼前死掉的臣子们,发出的阵阵哀嚎,像一道道符咒套在太子的身上。
慕临崖的心仿佛遇到了极北的霜雪,冷得都不愿意再跳动了。
突然,他左膝一软,紧接着浑身像是没了力气似的往下坠。
他也确确实实心力憔悴,没有能量再撑下去了。
好在江怀玉时刻站在太子身边,见他要倒,及时搀扶住了太子殿下。
慕临崖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他把头埋在太傅的肩窝处,声音是泣不成声的痛苦。
“太傅,孤撑不下去了……太傅……”
说到底,他不过是个临危受命的孩子。父皇昏迷,他被迫肩扛起整个大宁的责任,可是萧琅这头豺狼虎豹根本不给他学习成长的机会。
萧琅的每一步,都在逼他认输。
“殿下撑住,唯有最终的胜利,才是胜利。”
江怀玉恐怕是全场最为冷静的人了,直到现在,他的面色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
他好像根本不怕死,并且认定萧琅一定会输。
江怀玉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慕临崖狼狈哭泣的模样,直到慕临崖冷静下来擦干泪为止。
萧琅这才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朗声道:“瞧瞧我这记性,竟把太傅给忘了!”
萧琅双手一拍,便有两人走到江怀玉面前,一左一右,扯住了他的双臂,将他无情地往下拖。
江怀玉从容不迫,慌张的人反而变成了慕临崖。
“你怎么要做什么?!萧琅!我警告你萧琅,你若是敢对太傅不敬,我!”
“你又能怎样?”萧琅打断了慕临崖的无能狂怒,他看向已经被拖到他身边的江怀玉,阴恻恻地笑了。
“太傅忧国忧民,想必也愿意为王朝献出生命吧?”
江怀玉不语,而他的眼神分明在说:要杀要剐随你便。
躲在宝殿里,隔着一层窗户纸观察外面情形的慕怜心急了。
她看到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