圭玉府的府主陆沉戟也同时言道:“太子身为人子,理应为先帝报仇雪恨,不可轻率行事,如此草莽之举实属不智,如何能堪大任?”
“更何况此事诸多蹊跷,如不查明,又如何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望太子三思!”
“不要让天下人以为我朝廷做事不分青红皂白,更不要让旁人猜忌,先帝之死,与太子有什么瓜葛!”
陆沉戟之言可谓字字诛心,尤其是最后一句,更可谓是将姬权架在了台上,不给他半点退让的余地。
而陆沉戟执掌圭玉府十余年,本来就位高权重,在朝堂之上也颇有威望,姬权面对他如此直白的质问,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应。
“大胆!”好在这时,项略文爆喝一声,看向陆沉戟,面色不善的言道:“陆沉戟,你敢诽谤当今圣上!?”
“大典未成,太子还是太子,项府主不必急着改口,只要能找出弑君的真凶,太子自然能登基继位,只是如此草率行事难以服众!老臣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若是当真觉得老臣所言有失,那就当真众人的面,好好审议此案,也让我们看看,太子殿下到底能不能当此大任。”陆沉戟显然也看出了此刻的局势,成败在此一举,所言之物亦是针锋相对,不给姬权与项略文半点退路,当然同样也不给自己半点退路。
项略文闻言眉头一皱,他自然看出来姬斐一行人的孤注一掷,而事情走到这一步,若是再想草草了事,姬斐等人一定会借题发挥,再来一场南疆之乱,也未尝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里,项略文也没有迟疑,他转头朝着姬权点了点头。
骑虎难下的姬权见状,也只能硬着头皮,看向在一旁的李丹青。
李世子直挺挺的站在那处,倒是没有半点身为阶下囚的自觉,他的脸色轻松,若不是这衣衫狼狈加上双手与双足之上被绑着的铁索,看上去倒更像是那么一位在坐山观虎斗的看客。
感受到了姬权的目光,李丹青转头朝着姬权咧嘴一笑,如是言道。
“太子殿下……”
“咱们可以开始了吗?”
那自信笃定的模样,让姬权在那一瞬间竟然生出一种极为荒唐的感受。
就好像自己才是那个被审问的犯人,而李丹青才是那个审问他的判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