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看座。”老人再言道。
夏弦音将殷无疆扶到了一旁的木椅前,这才走到房间的角落,想要搬来一张木椅,但这时她的余光忽然瞥见那角落中的神龛上供奉的牌位不知何时被倒放在了神龛上。夏弦音的眉头微皱,在她的记忆里,这道灵牌是殷无疆唯一在乎的东西。
自从跟在殷无疆身边以来,每次来到这房间中,神龛上的香火从未断绝,灵牌也都被擦拭得干干净净,显然是被经常道理,殷无疆似乎也很喜欢与那灵牌对话,只是说着些什么,夏弦音却从未听清过。这般被倒放在这处的情形,夏弦音倒还是第一次得见。
她的眉头一皱,但还是收起了将灵牌竖起的心思。
跟在殷无疆身边这么多年,夏弦音多多少少明白殷无疆的性子。这个老人看上去虽然老态龙钟,但却从不喜欢旁人自作聪明,他对夏弦音也好,天鉴司的其他人也罢,都素来只要求他们去做,他让他们去做的事情。
在殷无疆的面前,自作聪明从来没有好下场。
到现在夏弦音也记得,她方才被老人从刑场上救出,跟在他身边做事时,天鉴司的门下,有一位少司命,以为殷无疆与夏家有旧,便想着借着这个机会讨好殷无疆。
于是便托了关系,取回当年夏家家主,夏阙那本应被悬于城门上的尸首。
夏弦音清楚的记得那天,那位少司命兴冲冲的来到这殷无疆的府门前,让手下人将装殓好的夏阙尸首抬到殷无疆身前时,那一脸等着被夸赞的兴奋神情。
也记得殷无疆是如何端坐在案台前,一边给自己斟满一杯茶水,一边平静的下令着去那人的少司命之职,然后命人将之押入大牢的。
之后,夏阙的尸首被送了回去,继续悬在午门外,而那位自作聪明的少司命,在三日之后,便被以夏家同党的名义,斩首午门外,尸体据说被送去了荒郊野岭,遭野狗分食。
而跟在殷无疆身旁的夏弦音却只是静静的看着。
看着自己父亲的尸体摆在自己的面前,她无法让他入土为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又被送了回去,继续悬挂在午门之外。而从始至终,她都没有为此掉过一滴眼泪,更没有向殷无疆求过情。
殷无疆曾经问过夏弦音,为什么看着自己父亲的尸首被送走,也能无动于衷。
那时才年仅十五岁的夏弦音,咬紧牙关,如此应道:“我爹谋反,辜负了陛下的信任,理应有此一劫,身为罪臣之女,能得偷生已是万幸,不敢奢求其他。”
而殷无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