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对这样的目光李丹青依然神情平静,倒是龙拓阎牙在这时朝着二人递去了一道稍安勿躁的眼色,然后看向李丹青,饶有兴致的问道:“哦?那我倒是要好好请教请教世子了,我如何不配?”
李丹青伸手轻轻的敲打着案台,眯着眼睛看向龙拓阎牙:“我刚来应水郡的时候,认识了一位叫玉锦的姑娘,不知道王护院可曾知道?”
龙拓阎牙闻言脸色微变,摇了摇头:“不曾知晓。”
“也对。王护院的心底装着的是亿兆幽云百姓的锦绣前程,自然没有精力去顾忌其中某一人的喜乐悲欢。”李丹青自嘲似的笑了笑,却接着又言道。
“这位玉锦姑娘,也是王护院口中那般生计艰难的幽云人。”
“生在幽云的边境,日子过得如何难堪,玉锦倒是从未与我言说过,倒是父母勤勉,生活似乎还过得去,只可惜有一天一个自称神使的家伙忽然闯入了她的村落,迷惑了村民,然后她便家破人亡,加入了王护院的永生殿,受人驱使,行不由衷,言不由己,浑浑噩噩,最后还死在了同为那劳什子永生殿的使徒手中。”
“在下没什么见识,更没有荣幸去过幽云,但我想问问王护院,你既然如此关心你幽云子民的生计,那这位玉锦姑娘算不算那些被你悲天悯人关怀着的幽云百姓中的一员呢?”
李丹青的这番话说得不疾不徐,甚是平静,但眸中却有怒火喷张,却被他死死压抑——李丹青是个很记仇的人。
在许多事情上说是睚眦必报也不为过。
他从未忘记过那些在他生命中出现过的人,哪怕有些只是匆匆一撇,但对他的好,他却刻骨铭心。
李丹青的质问让龙拓阎牙陷入了一刹的沉默,然后他言道:“这个问题从李世子的嘴里问出来,确实让我有些惊讶。”
“李世子倒是出乎我预料的健忘啊,就在一个多月前,李世子为了助青云军脱困,可是让足足五千青云军留下来断后,那五千人想必李世子比谁都清楚他们是必死无疑的。”
“我以为能做出这样决定的李世子会明白这取舍知道,会理解一些微末的牺牲是为了换来更多人的利益,是值得也是合情合理的。”
“怎么?李世子能够舍卒保车,我龙拓阎牙就不能以小博大了?”
面对龙拓阎牙的反问,李丹青的脸上并未露出半点不忿亦或者恼怒之色,他只是平静的摇了摇头,神情忽然有些恍惚,轻声在那时说道:“披甲者,非人也。”
“嗯?”龙拓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