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慕或许趋炎附势,或许欺软怕硬。
但他并不傻。
杨通此问出口,便是击中了他的要害。他的脸色骤然煞白,低着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说!到底你是如何逃出阳山的!到底是谁救了你!”杨通却在那时一声爆喝。
张慕的身子一个激灵,脑袋埋得更低了些。
“我……我……”张慕支支吾吾半晌,想要说些什么,可正好感觉到一旁郢离递来的阴冷目光,那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的被他咽了回去。
“不愿说?那看样子救你的人一定是见不得光的,刀笔吏还不给我记下!!”台上的夏弦音也嗅了味道,她的面目一沉,寒声言道。
三位刀笔吏你看我,我看你,神情有恙。
“诸位若是还不肯动笔,那我看今日的会审就暂时作罢吧,待我秉明大司命,派些会写字的人来,再审不迟!”夏弦音眯着眼睛说道。
她虽然年纪不大,但也在武阳朝廷中做了几年的官,自然明白这些家伙怕什么。此言出口,那三位刀笔吏顿时脸色一变,不敢迟疑,低头在各自的案台前笔走龙蛇。
“记我审词。”夏弦音见三人服软,冷眸看了一眼那张慕,又言道:“冬青院弟子张慕,阳山覆灭之时,位处烈阳神梯。”
“阳山高越千丈,张慕修为不过盘虬,却能转瞬间逃离烈阳神梯,出现在阳山之下,必有高人相救。”
“但此子却说不出就里,不愿透露出手之人名讳。”
“然!”
“当日阳山之上,除沟通了阳山最后一缕圣山之灵的李丹青外,就只有幽云奸细可以做到,此事多有蹊跷,张慕此人嫌疑重大,疑为幽云同党,即刻起,羁押入狱,押回天鉴司再审……”
那天鉴司三字出口,张慕的脸色煞白——天鉴司那样的地方,不管有罪无罪,只要进去了不死也得脱上半层皮。
他的身子一个哆嗦赶忙求助似的看向一旁的郢离,却见郢离的脸色同样难看,并无半点理会他的心思。
张慕顿时慌了手脚,赶忙言道:“大人饶命!小的与幽云之人素不相识,真的不是他们救的我!”
“那是谁?”杨通在这时很是适时的问道。
张慕一顿,有些举棋不定。
“我劝你好好想明白了再回答,这世上无论是荣华富贵还是权势通天,都得先有命去享才有意义……”杨通眯着眼睛轻声说道。
杨通此言几乎就成了压倒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