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孙仲斐大闹品香楼一事,就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
朝中几位大臣连名上奉,痛斥孙致远教子无方,养出孙仲斐有辱圣人的斯文败类。
皇上搬下御令,将孙仲斐从翰林院除名,永不择用,孙致远被罚俸一年。
这个结果在楚子善意料之中。
孙致远现是皇上的宠臣,想让皇上治他的罪,不是那么容易的。
但接下来她要做的,会让孙致远笑不出来。
冠军候府。
楚子善给祖母施过针,见祖母睡着了,她叹息一声,眼中渐渐溢满忧伤。
前世,祖母会在今年夏天辞世,祖母是这世间最疼爱她的,她觉得天都榻了,还大病了一场。
李嬷嬷端着药走进来,看了看老夫人,将药碗放在几案上,笑看楚子善:“大姑娘配的药真好使,昨儿老夫人吃了两个小笼包,一碗粥都喝完了,精神好了很多。
一年不见,大姑娘竟学会医术,比府医厉害多了,可是了不得。”
楚子善苦涩一笑。
她会医术,那是前世她被孙刘氏害成废人,她遍访名医,遇到一位医术高超的坤道,云逸子,大师给她治疗中,她喜欢上了医理,拜了云逸子为师,她这也算是久病成医吧。
祖母的身体已是大限,她没有起死回生的神医之术,但经她调理,可让祖母多活些时日。
李嬷嬷道:“对了,刚从厨房回来路过夫人院子,听到夫人在大骂孙家少爷,说他烂泥扶不上墙,好好一门亲事毁了不说,还断送了大好前程,可是把夫人气得狠了。”
“与这种人渣的婚事退就退了,有什么好气的。”楚子善道。
“夫人可是指望着孙家庇护……”
楚子善沉下脸,不悦道:“我楚家可是尊贵的世袭侯爵,为何要一个只会献媚的宠臣庇护。”
李嬷嬷叹息一声:“当年老太爷因战无不胜,被封冠军候,赐了京城最大的官邸,那是何等的风光啊,如今,皇上重文轻武,武官们不受待见了,在朝中办个小事都看人脸色。
夫人去参加寿宴,常被那些文官的夫人奚落嘲笑,唉。
有句话叫,现官不如现官,意思就是官再大不如有实权在手的小官。
夫人操持这一大家子已是不易,更何况满门妇孺,没一个顶门立户的男人,真的很难。”
母亲!
楚子善沉吟,都说母女情深,而她与母亲,却势如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