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朱雄英一愣,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徐俏儿的身上:
陆小凤道:"这是什么季节?"
“不是。”
“我...我最爱吃的就是葡萄。
到了那个时候,果实就会变得更小……”
“你好。”朱雄英目瞪口呆,如此厚颜无耻的举动,让徐俏儿微微一怔。这是经过了火房发酵过的,味道并不好,略微有点酸味,还有一丝苦味。
“嗯。”
吃完一颗,朱雄英转过身来,对徐俏儿道:
"除非是皇祖母,或者是徐兴祖亲手制作的食物,否则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吃任何食物的
徐俏儿沉吟片刻,柳眉一扬,开口说道:
“是不是很高兴?”
朱雄英没好气地在心里咒骂了一句,转过身去,不去理会她。
“你觉得你很幽默吗?”
徐俏儿掩口轻笑,再次说道:
“王爷,你来这里做什么?”
就在朱雄英想要开口的时候,一阵狂风,将徐俏儿的头发,吹进了朱雄英的口中。
朱雄英将口中的头发喷了出来,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然后闭上眼睛,含糊不清的说道。
说着:
“今天被狩猎的风声吓了一跳,我有点头痛,失眠了。”
“这个……”徐俏儿沉吟片刻。
“爷爷当年病重,我就拜在一个小郎中门下,学会了一些按摩的手法。”
手段……”
“只需按按脑袋、按耳朵,也许有用,若是陛下……”
“咦?”他猛地瞪大了眼睛,转过身来,对徐俏儿露出一丝笑容:
"你真的想做我的侍女?"
说完,也不等徐俏儿回答,身子一扭,将脑袋靠在了徐俏儿的腿上。
“来吧!”
“他是我哥,他是我哥!”徐俏儿脸色一变,强忍着没有给朱雄英一个耳光,只是在心中喃喃自语。
皎洁的月光下,朱雄英看到徐俏儿那张鲜红欲滴的脸庞,心中暗暗道:
“明媚的月亮,明媚的月光,世间没有比我们更美的人了。”
平心而论,徐俏儿的手掌十分的粗犷,尤其是手掌与手掌之间,更是有着一些茧子,应该是长期修炼所致。
渐渐地,徐俏儿手上的力道,变得更加的大,到了最后,朱雄英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喂,喂,喂!”朱雄英猛地站起身来,瞪了她一眼:
“我的脸,你把我当成畜生了吗?”
徐俏儿一脸的委屈:“我不会的。”
"可是我在家里的时候,也是这样按摩的。"
“魏国公一生征战沙场,经历过无数的风雨,怎么可能比得上我?”
说话间,朱雄英微微侧身,稍微远离了徐俏儿一些。
"以后嫁给你的男人都会有厄运的
“你是个吃货,但你也是个坏人!”
徐俏儿看了一眼朱雄英,似笑非笑:
“王爷当真不知?”
“你说呢?”
“没有……”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
“别着急。”朱雄英看着她。
“我一点都不累,被你这么一揉,我就更累了。”
丢人?”
“没有……”
"我不要脸"
“嘿!”朱雄英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大的胆子...”
此刻朱雄英却觉得徐俏儿很有趣,很少有人能像她这样厚颜无耻,甚至有些阴险。
沉吟片刻,朱雄英摇了摇头。
"就算是你的脸,我也做不到"
“你必须赔偿!”
徐俏儿的柳眉轻轻一蹙:
“王爷要怎么赔偿?”
“你会跳舞吗?”朱雄英想了想道。
“跳个舞!”陈小北淡淡的说道。
“不行!”徐俏儿毫不犹豫地说道:
"你觉得我是那么婆婆妈妈的人吗?"
“你还真是厚颜无耻。”朱雄英愣了愣,忽然侧着脑袋,开口说道。
“你有没有想好,我以后要嫁给谁?”
"没有"徐俏儿直截了当地说道:
“臣妾年纪尚幼,未曾想到此事,不知王爷可否指点一二?”
“你骗我……”朱雄英点了点头,一脸了然的望着徐俏儿,叹了口气:
"啧啧啧……"徐家的人,为什么都是这个样子?
“比如你的大伯母和四伯母,我明明看到了我的四伯母,呃...”
朱雄英想了想,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
"就好像是一只看到了小鸡的老鼠,眼睛都亮了起来,却依然是一脸的倔强
徐俏儿眼睛一转,望着天空中的明月发呆,半晌之后,她开口道:
“平民女子也能舞刀弄枪,王爷想不想看看?”
"我不想。"
"什么?这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啊...”徐俏儿目瞪口呆,目瞪口呆的望着朱雄英离去的身影。
第二天清晨,晨雾蒙蒙,晨光蒙蒙,一队人策马而来。
朱雄英来自西南方,他要经过栖霞庙才能上山,此时,他正在进行晨练。
那道钟音,那道梵音,似乎要撕裂世界,碾碎苍穹,碾碎幽冥。
寺庙之外的一片小树林中,有一群年轻的僧人,正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两个人干掉了两条大蟒,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一个是给大蟒剥皮,一个是给大蟒洗澡,一个是给大蟒放哨。
这些人里,最多的就是看热闹的人了。
人在呼吸。
之前他被寺庙里的僧人抓了个正着,替兔子大人和刺猬大人守墓,一守就是三个多月。
这一次,当他们见到常升一行人的时候,都很是忐忑,生怕被人偷走了,生怕被人举报。
常升更是急得不行,刚才看到那群秃子在森林中一闪而过,还认为是大明杀手开创了一种新的犯罪方式……
"给我找,若有歹意,格杀勿论!"
常升一挥手,一队士兵便将朱雄英团团围住,弯弓搭箭,拔出弓箭。
没过多久,朱雄英就找到了几串佛珠,几个洪武通宝,两条半熟的蛇。
朱雄英看到这些僧人被剥得干干净净,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临走前,朱雄英还不得不和人谈了一笔交易,用自己刚刚得到的一串佛珠和一块通宝,换取了一段阿弥陀佛的誓言,并为自己祈祷。
对于和佛教打交道,他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因为那是他的职业。
被这光秃秃的僧人一|丝|不|挂的样子,被迫转过身来的徐俏儿更是羞得满脸通红,心中暗恨着那些进入密林的家伙。
其中有一些人,更是被人破口大骂,那都是徐家下人。
朱雄英还当她是舍不得,诧异的瞪了她一眼。
"你是不是对佛教很感兴趣?"
“没有。”
她不是个虔诚的信徒,她一家都是做杀手的,靠着军费养活自己。
按照佛门因果循环的理论,他的祖父这一世所犯下的罪过,很可能在来世投胎为蛆。
但是,他对这座庙,有着特殊的感情,不光是他,他父亲常遇春,他哥哥常茂,也都特别的喜爱这座庙。
攻下城市的第一时间,就是召集所有的僧人开会。
一座最小的寺庙,就能抵得上好几个村庄。
先到先得,先到先得,鹿子,山鸡,兔子,收获颇丰。
眼看着太阳越来越大,快到中午的时候,护卫在一处空旷的地方给朱雄英盖上一床被子。
然后,他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战利品,然后拿出一口大鼎,开始忙碌起来,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另一种则是一头美丽的小狐,和山鹿不太相同,那是一头驯化的小狐,它被抓住后,两眼放光,如同两颗璀璨的钻石,不断地哀求着。
徐俏儿双眼一亮,兴奋的走到青狐面前,从怀里掏出一柄匕首,刺入青狐的眼眶,然后将青狐的皮肤给割了出来。
他转过身来,对上了朱雄英那张错愕的面孔,将满是鲜血的双手往背后一放,踮起了脚趾,低声道:
“那个……等她的身体冷了,我们再扒她的皮就难了……”
蓝春带过来的厨师,更是激动。
此人名叫姜强,曾经在番禺经营着一间餐馆,小有成就。
但因为他的所作所为,惹怒了一位本地的恶霸,那恶霸便召集了一群小混混,每天都在他的酒楼里蹭饭。
那时正是永嘉祖出镇于广东的侯朱亮,他与非法势力相结合,颠沛流离,在广东无一处可讲。
最终,他一狠心,放弃了酒楼,离开了自己的家乡,来到了京城。
他煮的是一口小锅,架着一口大铁锅,不停地放着调料,放着佐料。
看到朱雄英和蓝春,他一边用自己的衣服擦拭着自己的双手,一边急匆匆的行了一礼:
“拜见王爷……王爷万古长存!”
“嗯,你说话很好听,”朱雄英露出一丝欣赏之色:
"在朝堂上,广东的许多人都不如你……"
他目光一转,落向蓝春:
“我记得一年前,有一次山西的右丞相贺震来朝,他来自广东,我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蓝春面露为难之色,欲言又止的问道:
“实不相瞒,这是他...来之前,父亲教他的...”
“哈?”朱雄英愣了愣,随即哭笑不得的挥了挥手:
“永昌侯,你可别这么迂腐,我还没把你生吞活剥了呢...”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了姜强的身上:
“但既然能得到永昌侯的大力介绍,想必你的厨艺也是不错的。”
“呵呵呵呵...”姜强满脸笑容,不停的点着头。
"风,嗷嗷嗷,王子,欧和你刚才说了,别说是一碗好肉了,就算是一只臭虫也不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哪怕是蛆虫,欧也会为陛下熬一碗仔仔漂亮大补的汤……”朱雄英不明白他的意思,转过身来,看向了蓝春。
蓝春脸色涨得通红,颤抖了许久,这才支支吾吾的开口。
“他说,他说这碗汤味道不错。”
“没有……”朱雄英微微一怔: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你就给我这么一句话?"
蓝春额头上冷汗直冒。
“公主的身体……真是影响了陛下的听力”
“...”祝宏伟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蓝春松了口气,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转过身来,怒视姜强:
“你这是在开玩笑吗?
“误会!”厨师反驳道。
"欧先生可不是茅房里的蛆虫,而是一种食物,很有营养的!"他朝朱雄英的身后招了招手,大声说道。
“公主,如果你想做什么的话,一定要来我们的家乡一次,我们的白炽象拔蚌肉实在是太好吃了!”
凤鸣宫。
朱元璋与徐达正在商量如何出镇前往北平。
与以往的热情相比,朱元璋这次表现得非常冷漠,只是随便说了几个字,便将这个问题抛之脑后:
"拾掇拾掇,过两天我们就走,多照顾照顾老四
与朱元璋的态度截然相反,徐达则是一副谄媚的模样。
“好的,臣遵旨!”
"嗯..."朱元璋应了一声,然后给陈凡倒了一杯茶水。
"现在时间还很晚,所以我们没有准备晚饭,如果你想要吃饭的话,可以自己回去吃。"
“好的,臣遵旨!”
朱元璋目送徐达离开后,又回头望向一旁的朱标道:
"开心吗?少主?”
朱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父亲,我...”
还没等朱标回答,朱元璋就先感慨了一句:
"你还真是一个好儿子,徐达去北平的时候,你就让我和他见上一面。
哎呦,这一年...哎呦,我的孙儿!”
一句嘲讽的话语,让朱标打了个寒颤:
"父亲
朱元璋摇了摇头:
"不行,绝对不行,永远不行,你那么厉害,我怎么能做你的父亲?
对不对?
“我不想做这个皇帝,我不想做这个皇帝,我甚至不想做这个皇帝和父亲。”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叫你爸爸!”
朱元璋一脸慈祥的摸了摸朱标的头,说道:
"没错!要不,咱们两个互换一下,你做皇帝,我做太子?”
"那就这样吧,两个人都不会受影响,对不对?"
“我们不会有问题的,朝堂上也不会有问题的。”
"我想不会有这么多傻瓜,是不是?整个朝堂,都在为他着想。”
见朱标跪在那里,不断的给我磕头,朱元璋上前一步,轻轻将他从地面上拉了下来。
“你不愿意吗?”
“这样吧!”
"要不,我们喝点毒酒吧,既然这大庙已经建好了,我们就赶紧腾出位置来。
“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到了那个时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记得,你可以让一个小公公将我丢进一个洞里,如果你忘了,我也看不到
“胡说八道,我们都已经是死人了,怎么会跟你计较呢?”
朱标哭丧着脸,连连叩首:
"父亲,一切都是我的不对,还请父亲谨慎行事。"
朱元璋见朱标如此用力,也是忍不住了,下意识的举起手臂,大声喝道:
“真讨厌!”
“给我跪下!”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期间不许进食”
今日国务繁忙,朱元璋便在昆宁殿中休息,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便对旁边的马王妃叫了起来:
“小姑娘?女孩?你在睡觉吗?”
"嗯?"马王妃闭上了眼睛,用鼻音回答:
"说吧。"
朱元璋转了个圈,瞪着马王妃说道:
“要不,让他们帮我们算一算?”
“呃……如果他们两个关系不好的话……”
马王妃缓缓张开了眼睛,缓缓开口。
"照我说,你还是别闹了,和好了你能怎么样,和好了你能怎么样?陆小凤道:"是?"
马后提到了钦天,就带着几分讥诮:
"归根结底,我还是要听你的。你说他们在一起,他们就在一起了,如果你不同意,他们就在一起了……”
“这件事情,若是真的发生了,岂不是让朱家爷仁颜面扫地?”
“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朱元璋有些不满,喃喃自语道。
"这能怪我吗?八字不对,和我们有什么区别?
“依我看……”马王妃沉吟片刻。
“他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行动,这是好的,若他真的听从你的话,反而会害了他的性命。”
“什么意思?”朱元璋一脸的不高兴。
“我们是他父亲,怎么会伤害他?”
马后娘娘抬头看着他,缓缓问道:"如果你已经死去了怎么办?"
见朱元璋没有说话,马王妃又叹息一声,继续开口。
“我一直在想,我的后宫,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魔窟,我必须要有一个强大的对手,才能镇压他们,我不可能永远保护我的孙子……”
“嘎嘎!你这个老不死的!”朱元璋勃然大怒。
"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小偷在吃饭,而不是在打架吧?"
"如果你的孙子心慈手软,万一那日内戚干政呢?这两个人打一架,岂不是更惨?”
“这不关我的事情,再说了,我们也是一手把他养大的,他的心肠你又不是不清楚。”
"朱先生,是不是有个瓷器娃娃?"
朱元璋见马王妃转头就走,陷入了沉默。
他用手肘支了起来,靠在床上,喃喃的说:
"政治上的事情?"
"都是从战火中走出的猛兽,一个朱的可以当上皇上,一个徐的为什么不可以当上皇上?"
嘀咕了几句,见马后不理会自己,她狠狠地瞪了张汉一眼:
“讨厌,不和你说话,我们去休息吧!”
躺在被子中的朱元璋根本就没有半点困意,他的脑海中还回荡着方才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