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朱标,顾敬二话没说,直接跪在地上,重重地磕头道:
"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却只做了一个小小的右偏将,这份恩情,我已经无法偿还了。"
“哦?陈德诧异的打量了顾敬一眼,随即一边咒骂,一边给他磕头:
“多亏了你!”
朱标点了点头,大喝一声:“好!
"不是这些,你要带领军队,消灭强盗,才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我只是一个人…”
"你这是在开玩笑吗?"朱标揺摇了摇头,他微笑着道。
"皇恩爱才,恩重,让你们带军出战,你们要记住,出战不能有丝毫愧疚,也不能有丝毫愧疚,更不能有愧于这一段君与臣的友谊
“自然,以你的能力,我和父亲都知道,这一次,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否则,你这样的统帅,在我这里做守卫,未免太掉价了些。"
"多谢殿下指教,顾敬是第一个回答的。
陈德再次在心里破口大骂:
“混|蛋,你说话何必如此隐秘,我可是你的左副帅。”
陈德很是不好意思,大明一向以左边为首,可每次都被人抢走了所有的光芒。
他本就是个口无遮拦的人,一路上也没想到该怎么回答顾敬,弄得他手足无措。
沉吟了一下,沉声道:
“殿下的教诲,我不会忘记的。”
朱标朝他说了几句话,然后拿着一杯茶,对着顾敬、陈德道:
“会不会?”
顾敬与陈德对视了一眼:
“殿下,您看……”
朱标点了点头,他想了想继续说道:
就在不久前,江西总督送来一份折子,折断了一条线,说龙泉山和永新两个地方,有叛军相互串通,煽动和聚集帮派,逼迫村民造反,叛军十分嚣张
顾敬若有所思道:
“几个土匪,固若金汤,只是暂时的安全罢了,王爷不用担心,明日大军一定会将他们一网打尽的...”
陈德一脸的得意,而一旁的朱标揺则是一脸的得意:
我看你这条狗,是不是该打我的脸了?呵呵,这是他应得的!
朱标思索着:
“这件事,我在朝堂上已经说过了,相信诸位也都有了自己的想法。”
“龙泉山,永新,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广东的土匪,也在兴风作浪,抢夺附近的土地,声势浩大,甚至有人自称为‘顺帝’。”
“江西、广东两省,都有很多地方,都有本地人在那里兴风作浪,盗贼在那里做强盗,在那里做平民,这也是我为何一直无法铲除盗贼的缘故,诸位要小心...”
"关于战斗方式,相信诸位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既然是冲在最前面,那就随机应变吧,我就不多说了
"我其实想说的是这个,朱标停了下来,他双眼一闭,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星光冰冷:
“对真正的叛徒,土匪,一定要毫不犹豫,全部斩杀,杀鸡儆猴”
“比如,有一个叫‘顺从天王’的人……抓住他,我要看一出好戏!”
“肃清叛徒,必须斩草除根,大明正是鼎盛之时,不能让他们归降...那些作恶多端,作恶多端的家伙,全部斩尽杀绝。”
“至于那些被胁迫,被逼无奈,被家破人亡,被迫造反,品行端正的小人,诸位若能高抬贵手,便饶了他们一命...然后被送往云南,我在那里,的确很需要人手,所以,我劝诸位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这样的话,江西所有人都会感激二位的好意
"这件事情,我们一定要大肆宣扬,如果我们能够将这件事情做好,将这件事情当成第一要务来做,我们会帮他们重新建立自己的家乡,进行教育,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再有人闹事了。"
“这样打打杀杀,越打越弱,越打越强,越打越强,你们要小心。”
“属下谨记。”
朱标点了点头,再次抿了一小杯茶后,就继续开口了。
"铲除盗贼是一定要做的,但最关键的是,盗贼为何要造谣,要造谣上官?或者说,这里的风俗习惯没有改变?还是有人在图谋不轨?所以,你要好好想一想...”
"我会给你一份命令。"
"关于军队,从都司到守备,从布政到县,你们可以去调查,一定要弄清楚原因。"
“是,属下谨遵陛下之命。”顾敬小心翼翼地从朱标手中拿着那张纸条,仰头望向陈德正。
她瞪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戒指还给了陈德:
“陈师兄,你先走吧。”
因为是两人的奏章,所以按照官职高低,按照朝堂上的军事制度,陈德自然是年长一辈,毫不犹豫地收起奏章,收入了自己的口袋,向朱标拱了一礼:
"属下谨记
“好。”朱标点了点头。
"那就好,你拿到军令了吗?临行前,我不会亲自相迎,一切注意,回去后,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随时联系我。”
“是,属下这就走。”刚走出春和宫,陈德一脚踢在顾敬的屁|股上。
"你这条狗,说话这么含糊?我的脸都快丢光了!”
"你嘴巴不好使,还怪我?照我说,你在这太子府门口呆上六个月,保证你这张臭嘴,能说出一句话来,比那些该死的公公还流利……”
顾敬却是毫不退让,继续叹息道:
“啊...在这里守了半年,总算是等到了...说实话,我还真不想离开!什么时候出发?要不要我再走一次秦淮河?”
陈德没好气地看着他。
“走吧,你要是在婊|子的床上,我也会走吧...走吧!我来之前,还听到邓镇在营里点兵……”
等在外面的秦无用见两人大呼小叫的离开,摇了摇头,拿着一盘糕点和一盘糕点,朝着朱标的房间里走去。
"公子,这茶好喝,还是来点糖吧!"
朱标点了下头,说道:“放那吧…”
“邓镇是不是在这里?”
"大人的回答,比秦无用还要恭敬,他沉吟了一下,回答道:
"要不要我到皇宫里说几句话?"
“不用了。”
“好了,你去跟厨子说一声,就说我今天要在春和殿吃晚饭。”
今天没什么事情,又不必到奉天殿辅政,朱标便取出一卷典籍,就着茶水和蜜饯,一边看一边翻着。
直到夜幕降临,朱标才抬起头,看着裴子云:
“什么时候?”
“回大人,时间不早了。”
“邓镇是不是在这里?”
“没有,没有。”
朱标面不改色的颔首,长身而起,舒展了一下身体:
"把灯灭了,我累了。"
说完便往门外而行,马后娘娘已经为他定下了规则,晚饭依旧要在乾宁宫中用。
“...”
“王爷...王爷...”
朱标刚出了乾清城外,就听到身后传来嘈杂之声,他挥了挥手,示意秦无用停车,然后走出马车,转头看到了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傅让,眉头微蹙:
"你在皇宫中呆了这么久,难道连这点都不懂?你这样大呼小叫,有何体统?"
"臣有罪…"傅让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在心中将邓镇的八辈老爷都问候了一通。
他刚刚辞了班,正在想着到哪儿去找乐子呢?
但当他离开皇宫的时候,正好在午门遇上邓镇,对方死活不肯放他离开,还说一定要和大皇子见面,如果不能和大皇子见面,一切后果都由他来承担...
傅让无奈,邓镇领征南副将军剿匪之行,他也是听说过的,生怕出了大事,自己一个护卫应付不过来,邓镇一句话就能让自己背黑锅,那就是自寻死路。
最重要的是,他父亲很快就要取代颖国公的爵位了,这是傅家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不希望出现任何意外。
他只好一边咒骂着往春宫,一边朝着三大殿的方向走去。
他也是被逼无奈,眼看着朱标已经离开了乾清门,继续向前,就是皇宫了,皇宫里的禁军是不能进入的,进去的人都是死路一条。
再也忍不住了,大声的呼救了起来,而这个时候,朱标带着一众的公公已经冲了过来。
她直勾勾的看着他,看的他有些不舒服,摸了摸脸颊,挠了挠后脑勺。
“那个...申国公请我去午门一趟。”
“荒唐!”朱标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连饭都不让我吃?把他赶出去!”
“是…”付让脸色铁青,恨不得将邓镇生吞活剥了,什么颖国公,就算不要那块令牌,他也要将邓泥打成猪头。
“等等。”还没等傅让转身离开,朱标便开口:
"我在这里等他,告诉他赶紧来!"
傅让一愣,道:"什么?"
“臣遵旨,陛下。”
邓镇约莫三十多岁,长着一张圆滚滚的脸庞,一张胖脸上带着一丝喜气,快步而来,一张大嘴巴都快笑到脑后去了。
看到朱标还在等着自己,邓镇撇了撇,这些年来,按照父亲的吩咐,所有的官员,不管是在自己的领地上,还是在自己的领地上,都要去春熙殿听皇帝的训话,这在朝廷里都是半个明面上的事情。
很显然,他是看在他年纪大的份上,故意帮他立下功劳,大家都很清楚,他一直在后面盯着,如果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他一定会帮他收拾的。
大明立国十多年,皇帝陛下对他们照顾有加,皇子对他们的照顾有加,让他们的生活越来越好。
再说了,老朱一族的江山都是他们的,大皇子执掌朝政多年,这些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他们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谁也不会去惹麻烦。
可今天,他实在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做,他要带着军队出征,事情很多,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他才骑车出了皇宫,要不是副将军叫他来,他都快忘记了。
如果换了别人,下次还可以顶替这个位置,但自己不行,自己父亲在加入军队前,就已经是将军了,在军队里,也有自己的亲信,靠着自己的努力,被册封为国公。
如果陛下不惩罚你还好,但如果到了换位的时候,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他和朱家的关系远不如淮西那些人,如果还想用这样的手段蒙混过关,到时候肯定会被责罚。
但他虽然匆忙,但还是遇到了关卡,此时没有得到任何旨意,擅自闯入皇宫,就等于造反了,就在他气急败坏的时候,正好撞见傅让在外面闲逛,在他的威压和诱惑下,傅让总算是答应了下来。
“傅家,你身为太子的护法,被人打了也是咎由自取。”邓镇面皮很薄,但看到朱标后,却神色一正:
“臣邓镇叩拜,臣来得晚了,还望陛下恕不恕!”
“哈哈哈...都站起身来...都站起身...”朱标一边说着,一边把邓镇从地上抱了起来。
"朕知你日理万机,为国家劳累,朕都替你感到惋惜,这有什么不对的?”
“再说了,好东西总是要留给你的,我要把这些美味的食物留给你!”
“是,是,殿下宽宏大量。”邓镇赔着笑脸道:
“我多次得到了殿下的恩赏,此次殿下提拔我为统领,也是殿下对我的厚爱...”
“陛下对我的帮助,我无以为报,更何况,陛下对我的照顾,我的弟弟也在陛下身边,陛下对我的照顾,我对陛下也是感激不尽。”
“王爷对我们邓家,当真是大恩,王妃的救命之恩,纵万死,也不足以报。”
“...”
朱标笑道:"好你个邓镇邓滑头!"
"你也想在我面前炫耀你的功力?别说那些没用的废话了,说点我们两个人的心里话吧。”
邓镇小心翼翼的道。
“是,属下谨遵教诲。”
朱标皱眉思索片刻后,开口道:
“宁河王智勇双全,立下了汗马功劳,现在满朝文武都说,邓镇很像你的父亲,可是……
"不过,你也真是够狡猾的,把宁河王的名声都给毁了。
朱标嘴一僵,此时夜幕已深,只剩下他身边的一群小内侍手中的灯笼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将朱标的面容映照的有些狰狞。
“我已经任命你为镇南之地的副将,你只管放手一搏,出了什么问题,我会给你解决,你有何惧?”
邓镇一听,顿时脸色一变,连忙陪笑道:
“是,多谢殿下成全。”
“不用麻烦,你是我的人,我能帮你,我就开心了!”
邓镇也不确定朱标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听起来很有道理,他虽然不相信,却也不得不配合朱标的话:
“属下感谢涕零!”
朱标点了点头,从秦无用手里拿着一盏花灯,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后撤,然后看向一旁的邓镇。
“陈德、顾敬都有我的命令,可是他们年纪太轻,还不懂事,不像你这么沉稳可靠,你应该明白,咦?”
邓镇暗暗庆幸,这件事总算解决了,一念及此,脸上的笑意更浓。
“是,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好。”朱标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这盏灯,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可以走了!”
“是……”
朱标摸了摸下巴上的小胡子,手指轻轻的敲击着坚硬的木制座椅,发出“咚咚咚”的声音,他闭上了双眼,轻吐了一口气。
“我的心思,实在是太多了,哎,他的性格,怎么也改不了,一点诚意都没有,这个人……”非要用在刀刃上,实在是浪费时间,浪费了我的心血!”
邓镇却是一脸的欣慰,看着朱标给自己安排的任务,觉得自己做的还算可以,虽然不能说很好,但至少也能说的上中规中矩,于是拿着朱标赏给自己的那盏灯,唱着歌出了皇宫。
一出午门,江逸就发现傅让正站在那里,一脸怒容的望着他。
意外:
“什么?你怎么还在这里?怎么还没回来?”
见傅让阴黑着一张脸,没有说话,邓镇调侃了一句:
"喂,三哥,你在做什么,你就不怕牙齿被磨掉吗?我方才在宫中听到他们在说什么,怎么会有老鼠在里面?”
“那倒不是。”他轻轻一拍傅让的肩头:
“别哭丧着脸,咬着牙,来来来,我请你吃饭,就当是我的道歉了!去吧。"
等朱标到达坤宁宫的时候,晚饭也差不多用过了,让二老等着,那是不可能的。
但看到朱标一脸的疲惫,马王妃就从灶火里拿出了一盘蛆虫和一只乌龟,这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朱标喜吃海鲜,胃口也被勾了起来,拿着一双筷子,在盘子里翻来覆去的看。
“一月蜗牛、蜥蜴、二年蚯蚓,桃花、乌龟、三年肥美现在,就是一个以蚯蚓、乌龟为食的时候了,嘿嘿嘿……”
“这乌龟这么胖,一定是你钓鱼的时候捡到的,我要吃了,哈哈哈...”
朱元璋一边剥着朱雄英身上的虫子,一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瞪了朱标一眼: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一天到晚都在为自己的事操心,怎么可能帮你抓王八吃?"
"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朱标一脸的不好意思,马王妃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你父亲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他还记得你在朝堂上立下的汗马功劳,所以,他让徐兴祖和太监们在皇家花园里挖了一圈,就挖到了这两只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