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好啊。等这场话剧的第一轮展演结束,我就要和你拍电影了,以后就算和老岑续约,话剧团的事情我也顾不上。可不续约,我又觉得我挺忘恩负义的”
贺屹峰把她搂在怀里,让她靠着自己:“别这样想。老岑比谁都希望你好好发展,可以走出去,而不是呆在他的话剧团里。”
“我刚进话剧团的时候,想着自己学到东西以后就走。后来,我打算演一部大作品再走。接着,我又想等演个女主角,然后马上离开。可是越在话剧团,我想获得的东西就越多。这几天我常常在想,我还没拿到戏剧节最佳女主角的奖杯呢,难不成就这么走了?”
张晓禾细数自己在岑酒手下的这两年。时间不长,但是积累很多。从一个初出茅庐,不知演戏为何物的小土妞,到现在可以独立策划一整台话剧的女主角,中间的成长都是岑酒给的。那些个不眠不休,为了一个目标而奋斗的夜晚,和几个演员一起聚在一起吐槽岑酒的碎碎念,还有那个许久没有开启的密闭小空间。
这两年,陆陆续续也来很多新人,张晓禾从他们身上看到了自己当时刚进来的青涩身影。有一次,她偶然路过那个杂物间,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哭声。
张晓禾推开门,看到一个小女生,哭得双眼通红。那个女生看到她的一瞬间吓了一跳,抽噎着跟她问好:“‘伊’……‘伊寒’姐。”
一看就是刚刚被岑酒骂了,跑到这里来发泄来了。
那女生很害怕,她以为张晓禾会骂她,会说她:“这么大个人了,哭什么哭?”可是张晓禾没有,她从包里摸出一包纸巾和一小块巧克力,对她说:“一会儿回休息室之前记得先去洗把脸。巧克力,吃了能让你心里好受点。相信我,很管用。”
只可惜,那块巧克力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的快乐。没两天,那个女生就离开了话剧团,张晓禾甚至都来得及问她叫什么。
你不可能要求每一个人都像你自己一样能吃苦吧!
张晓禾也不敢确定,如果让她重来一次那个天天被岑酒批评的日子,她是否还可以坚持下来?当时的她,觉得每一天、每一刻都很难熬。遥遥无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头,可是真的能到了可以离开的时候,张晓禾竟然如此舍不得。
“说起来,老岑还算是我们红娘呢。”
贺屹峰点点头,他手肘弯曲,垫在脑袋下方,也跟张晓禾一样,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是啊。说起来,我是不是你的演员初吻啊?”
“懒得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