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孟洁给张晓禾测了一下体温。
38.6度。
张晓禾和孟洁都快急死了。体温不仅没有恢复到正常,反而还升高了。也难怪,张晓禾一晚上都在担心自己演出,从而没好好休息,怎么能体温降下来呢?
张晓禾也顾不得自己的病体,说什么都要去找岑酒。她对岑酒说自己没有问题,可以坚持。可是四个小时的话剧太过漫长,会什么发生什么情况谁也不能保证。岑酒是个严谨的性子,自然不会让她上台。
“岑老师,我没问题的。”
许是她太过心急,一句话说完,脑子又开始犯迷糊,站都站不稳。
“‘萧伊寒’,我是为了你好。你看看你,站都站不稳,四个小时的话剧不是开玩笑的。这话剧要连续演好几场,等明天或者后天,你身体好了,我会再让你上台。你好好休息行不?”
“那好吧,谢谢老师了。”
晚上正式演出,原本该站在舞台上的张晓禾只能坐在观众席里,看着别人穿着服装师特意给她定做的演出服,说着原本属于她的台词。
张晓禾手紧紧攥成拳头。没事了,我身体好了,明天,明天我就可以上台了,没事的。
话剧散了场,张晓禾混在观众们中间,听着他们的评价。他们有的说徐桐的水平依旧如此高超,有的说岑酒果然还是话剧老江湖。还有很多观众在说她的那个角色。说那个角色有共鸣,那个演员很有感染力。
可是,那个演员不是她啊。观众们讨论的不是她啊。
话剧首演好评如潮,岑酒特地请了所有人吃宵夜。顺便,他告诉“萧伊寒”,那个角色可能不需要她了。
“为什么啊?岑老师,我身体好了,可以上台了。”
张晓禾在哭,她听到她灵魂深处的萧伊寒也在哭。她们的努力,最终还是付诸东流。
“我要尊重观众的意见,观众们不在乎谁是A角谁是B角,他们只在乎谁演得好。”
“可是我演得也很好啊。你给我一次上台的机会,至少让观众看看我吧。好不好。”
张晓禾抓着岑酒的胳膊,卑微地祈求他。
岑酒也有些心疼,但还是拒绝了她:“‘伊寒’,对不起。”
随后岑酒就离开了,留她一个人在原地。
张晓禾感觉自己和所有的演员们分裂成了两个世界。他们在欢声笑语庆祝胜利,只有她一个人在哭,没人安慰她,没人给她递纸巾。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