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惊喜,又或者是一丝缅怀。
直觉告诉穆然,眼前的男子似乎在她身上找寻着什么。
她知道,但凡是异宝,必然有些特殊的气息可寻,而此时她身上就戴着一件异宝。她不知男子是在探察她丹田内存在的奇异灵气,还是在从她身上探查异宝。但无论哪一样,她都不想被人发现。
她闭上眼,杜绝眼里的情绪被人看出,耳畔只剩心跳声,拼命地默念:不要被发现!不要被发现!
强烈的意愿激着血气涌上头顶,手脚发烫,四周静得吓人。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神识才慢慢散去。穆然睁开眼,见男子抬眸望月,眸中波光明灭,终归于惆怅,长长一叹。
昨夜他明明感觉到在此方向的……不在这孩子身上,又会在何处呢?
罢了,反正要在凉州逗留些日子,再查吧。
他垂眸看向穆然,见她立在自己三步远处,浑身僵直,额头细汗密布,半分警戒也不曾松懈。他一笑转身,只一步,身形飘忽若团云浮渡,转眼已在树下。方才眸中怅然悉数隐去,只闲坐树下,嘴角噙一丝漫不经心笑意,轻描淡写道:“今夜本是寻着故人遗物气息而来,既找不见,遇上了你,也算机缘。方才令你受了惊吓,我便送你出城以作补偿,如何?”
穆然仍沉浸在方才没被发现的好运中,她此时自是没时间去想为何会这样好运,她只是直觉此事不能答应。若路上男子再试探一遍,她不敢保证还能这样好运。
她摇头答:“多谢您的好意。今夜之事被您撞见,您不告发晚辈,晚辈便该感激了。至于出城之事,请允许晚辈靠自力行事。您可帮我一时,却帮不了我一世。”
她垂着眸,态度恭谨,言语间却也不乏傲气。
男子闻言眸中流光溢彩,月色清凉,雪山之巅清风傲月般,雍容,优雅。他眼底分明略过淡淡的赞赏,却偏戏谑道:“我何时说不告发你了?你若不随我出城,我便去与坊中管事说,是你杀了那护院。”
穆然闻言霍然抬头,寒风呼啸,月色寒凉处似结了冰霜。
小小的孩子垂眸握拳,似乎一点也开不起这玩笑。她一动不动,月光落于肩头,单薄里生出隐隐坚毅来。
“我杀了那护院?”她仰起头,月光映在苍白的脸上,右额处一个小小的奴字显得狰狞清晰,“您玩笑了,晚辈不过是这坊里一个小小斗奴,那护院平日里跋扈惯了,惹了哪位贵客而不自知也是有的。今夜是仇家寻仇,与我何干?”
“哦?”男子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