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御白醒来后,仍然没有消停。
他完好的右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无法控制地撞击周围的一切。他撕毁绷带,血液又渗了出来。
林笑却听见他的嘶鸣,像一匹被剥了皮的马,猩红着眼无法安放自己的肉身。
好几个医生护士把他按压下来,束缚起来,只能继续打镇静剂。
戚御白张着嘴撕裂了嗓子一样,镇定剂注射进去,林笑却分不清他是在嘶吼还是在喘息。
医生都出了场热汗,还得处理戚御白左手上的伤口。
一个医生道:“再这样下去,你手要废了。安静,安静。”
戚御白没办法安静,他眼睛睁得很大,但却失了神。
他失神的眼看向了林笑却。
林笑却就在这病房内,却置身事外得好像远到了冰原。
眼前狼虎熊的战场和他这个局外人无关。
另一个医生注意到了戚御白的视线,侧头对林笑却道:“家属过来,安抚一下。”
林笑却望着戚御白,脑子里满是林柔冰冷的尸体,眼泪无知觉地落,他没有走过去。
林笑却转身朝病房外走去。
戚御白又开始挣扎起来,但在束缚与加强镇定剂的效用下,他无法自控地昏睡了过去。
沉浸在混沌的暗夜里,他突然发现所有的争执对死人都失去了意义。
没有人会再回应他了。
他突然想起小的时候,爸爸陪他堆积木的场景。一块一块垒上去,可只要一推就全倒了。
大厦倾颓,滚落满地。
他坐在废墟里,再也等不到父亲将积木捡起来。
踏着雪,林笑却回到戚家收拾东西,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所有的东西都被翻了出来,凌乱一地,乱了又重新整理。
整理着整理着,他在满地的物品中瘫软了下来。
他喘息着,抓着烧了破洞的旧衫喘息。
他突然站起来打电话去警局,询问有没有谢荒的消息。
他想离开了,带着林柔的骨灰回到往昔。
他手颤着等待警察的消息,得到的是没有踪迹。
挂断电话的那刻,林笑却觉得喘不过气来,他发现自己把窗户和门都关着。
他把睡觉的地方变成了监狱。
林笑却跑过去拉开窗帘打开窗,光芒一下子涌了进来,将他焚烧如明火绚烂。
他在光芒之中像座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