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乐奏到一半,小皇帝来了。
小皇帝面色苍白,濮阳邵那一脚踹得他内伤吐血本该静养,偏偏濮阳邵非要赵异赴宴,哪怕是腿断了,也要让人抬过来。
赵异白着一张脸,唇色寡淡,过去暴戾躁狂,现在倒是阴郁多了。
赵异被引到濮阳邵右下的位置,赵异笑着落座,还有闲情举杯敬酒。
濮阳邵道:“陛下,您今日怎这样乖巧,倒叫微臣不太习惯。”
赵异道:“阶下囚,图个安生。”
话落,赵异瞥见了濮阳邵身侧的林笑却。
赵异的眼神一下子阴狠下来。毕竟嚣张久了,还不习惯戴张假面,刺激之下,暴露得轻而易举。
濮阳邵早知其本性,笑着将林笑却抱到右边,让赵异更好地瞧瞧,如今小怜到底是谁的人。
醉酒的林笑却倏地瞧见赵异,笑了一下,下意识踢了他一脚。
坏蛋,小时候掐他脖子,长大了给他洗脚的坏蛋。
赵异本来怒气都要炸了,林笑却这一踢,怒气破了口子一下子就散了。
濮阳邵见此却恼了,道:“陛下,微臣的酒盏空了,既然要向微臣敬酒,不如先替微臣满上?”
赵异举杯的手攥得酒盏微洒。附近的将领也一下子安静下来,注视着高位上发生的一切。
赵异脸皮白得快发青。
林笑却静静地看了会儿L,摸索上餐案,碰到酒壶就要给濮阳邵倒酒。
赵异蓦然沉寂下来,覆上了林笑却的手,低声道:“娘娘,我来吧。”
赵异的手发凉,许是失血过多,竟冷得像一条蛇。
林笑却想要收回手,赵异的指尖滑过他手心,快速写了个忍字。
手心本就敏感,林笑却觉得痒,好痒啊,又醉了,根本不知道赵异到底写了什么。
林笑却手还没收回,就被濮阳邵攥住了。
濮阳邵摊开林笑却手心,轻轻打了一下,亲昵道:“小怜倒什么酒,那是下人做的事。”
此言一出,连周国的一些叛臣听了都不是滋味。
赵异离开席位,站在濮阳邵餐案旁,缓缓给他斟了一盏,道:“大司马劳苦功高,朕亲自.慰劳,应该的。”
濮阳邵笑道:“陛下心意,臣心领了。”
拿起酒盏与赵异碰了一个,又道:“还不快请咱们陛下入座,一直站着,多累啊。”
亲卫上前,挟持着赵异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