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在城中多方打探,汉水帮虽被白清儿掌控,可其中元老半数出走,实力已不及原来之三一。
郡守府本是朝廷势力,郑石如无有名位,田云霄那些手下自然不甚服气。不过他手段高明,借助外敌威胁,勉强将之捏合。守成尚且困难,何况进取。
我也试验了一番,打着牧场旗号,公然在城中出没,这两家有人认出我来,却都视而不见。”
商秀珣脸色一变,道:“大执事是我牧场支柱,向来行事谨慎,怎可如此莽撞,万一有个好歹,岂不是牧场天大的损失?”
梁治哈哈大笑,道:“少场主无须担忧,姜公子在襄阳城里的名头,是老妪少儿皆知,堪比宁真人。便是那两家见了我牧场之人,都是面带敬畏,怎敢出手?”
商秀珣却是知道白清儿底细,阴癸派这等庞然大物,若非不愿暴露,对方岂有命在,沉声道:
“所谓名声,皆是虚妄。真要对你出手,就算是武尊毕玄的徒弟,不一样被人杀死?小心驶得万年船,大执事见多识广,原本不该我提醒才是。”
她虽年纪不大,可几年锻炼,自有一份气度,梁治也不敢怠慢,肃然道:“少场主提醒得是,是我得意忘形,下次定会小心!”
这时,贞贞端了茶盘,过来奉茶,算是缓和了一点气氛。
除了商秀珣外,大管家商震地位最高、年纪最大,先得一盏,却安坐不动。
及至到了梁治,反而微微欠身点头,以为感谢;连那柳宗道、陶叔盛和吴兆汝也是如此。
商震略感诧异,又瞬间想了个明白,四人并非是看重这个侍女,而是对其背后的主人姜言表示尊敬。
这令他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体,暗自揣测,姜言在江湖中,特别是襄汉一代,该有怎样的名头和威风?也难怪历来谨慎的梁治,也敢冒个大险。
念及于此,他将原本想说的话收了回去,笑道:“小姐不必如此苛责,姑爷名声在外,些许宵小,胆子再大,能大得过刘武周、钱独关与田云霄这等一方大势力之主?”
他虽然不是商家嫡系后裔,但毕竟同出一脉,辈分又长,较其余执事,还是能够随意一些。
目光所及,梁、柳、吴三位执事均是颔首,便是和一贯与姜言不合的陶叔盛,也勉强挤出一点笑容附和。
商秀珣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说道:“他和飞马牧场没有关系,肯出手也是看在他长辈和我娘的一点交情上。襄阳一事,乃是意外,不可当做常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