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在白老爷子出殡,扬州达官显贵齐聚一堂之时,才是拿出白老爷子的遗书的最佳时机。
届时众目睽睽之下,即使府中某位高官被提前买通,那人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站在理亏的白家二房三房这一边。
如此,顾廷烨便可一锤定音,在众人的见证下,拿回白家家产。
一念及此,卫辰也不由暗自赞叹顾廷烨的先见之明。
卫辰饮下一口香茗,轻声对盛长柏道:“则诚,这位白老爷子虽为商贾之身,却也曾在灾年施粥济民,活人无数,颇有古仁人之风,今日既是他摔瓦起灵的日子,我也想前去吊唁一番。”
盛长柏闻言微微一怔,旋即欣然应允:“正好父亲大人现下也在白家,你我便一道前去吧。”
……
同一时刻,扬州城西,一座占地甚广的大宅正厅中,两个年龄不一,但相貌又有些相似的老年、中年正在厅中坐着,正是白家二房主事的白卓言、白亭预父子。
老成持重的白卓言叹气道:“想不到那小崽子这么能藏,只在盛家宴席上露了一面,而后便再也不见踪迹,这下事情可不好办了!”
白亭预年轻些,脾气也略显急躁,他叫道:“父亲大人何必担心,那小崽子早就冻死在城外了也说不定,况且他姓顾,咱们姓白,大房的产业本就该由咱们继承!”
白卓言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大哥是个什么人我最清楚,他向来走一步看十步,临终之前定然也会有所布置,说不定就落在这姓顾的小崽子身上,找不到人,我心难安呐!”
白卓言唉声叹气半天,终于觉得再这样叹气下去也于事无补,站起来对儿子道:“冯同知来了没?”
白亭预道:“早就到了,还有韩府台和盛通判,以及一干族中耆老,都在前厅灵堂呢,就等着咱们摔瓦起灵了!”
白卓言点点头,嘱咐道:“再去库房取三千两银票,寻个机会与冯同知单独见一面。”
“三千两?”白亭预有些心疼。
“三千两算个屁!”白卓言恨铁不成钢道:“你是想要这三千两,还是大房的几百万两?”
白亭预受了一顿数落,悻悻无言,正准备去后院取银票,又被老爹叫住:“别忘了告诉下面人,把守好外围,看到可疑的,赶紧来报!”
“是。”
……
半个时辰后。
布置得庄严肃穆的白家灵堂之上,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