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
“唉,老夫不是为崔阚动怒,更不是为一个小小的季文成动怒!”
李雉若正了正眉:“那是?”
“赵广煜和马胜已经死了,郭刚让手下动的手。”
“什么!”李雉若终于明白林元长为什么有这么大火气,他飞快地理了理事情,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原西军北伐灵州前夜。”
“他这是想脱钩跃龙门?”
“不知道。”林元长语调无奈:“他杀了马、赵二人,却没有任何解释,我也不敢再让阴奴去找他。”
李雉若讥笑道:“想不到郭茂后人,亦是狼子野心!”
“或许是吧,但我总觉此事有些蹊跷,郭刚是一颗明子。当初,陈宗盛开始栽培他时,便将他身边的暗子仔细清理了几遍,只剩下马、赵二人,我们一直以为,他们是成功潜伏下来了,如今看来并不是这样。”
李雉若皱了皱眉:“相爷怕是因为对郭家的执念有些自欺欺人了,无论如何,他亲手撕了最后两根缰绳,却不肯归厩,就是脱缰野马!呵呵,想不到有人处心积虑杀了陈宗盛,却又出了个郭刚!”
“也罢,原西之事已是一团乱麻,且放一放,先就崔阚兵败一事,应对一下胡世宽吧。”
“好,我一会儿就知会崔家,这件事情只需要让崔家一口咬定,是为了呼应原西伐灵之战便可,至于郭刚一事,相爷若是有疑虑,我便遣人查找梳理一下线索,原西短时间内咱们不宜再白白牺牲人手了。”
“嗯,如此甚好!”林元长舒了舒心中郁气,趁手的人在跟前还是省心:“且去弄吧,你刚从安州回来,事不必太紧。”
李雉若拱手谢过挂怀,径直离去。
第二日,‘大夏河东卫主将崔阚,率十万大军奇袭潞州,兵败被擒’的消息传开。
大夏朝堂不可避免地吵开了锅,大部分的官员都以丧师辱国的罪名弹劾崔阚,少数因为这样那样原因,本想为崔阚说话的人,都没有一个敢开口的,只是皇帝身体不适,中途离朝,甚至连之后御书房的小朝会也没有参加,大臣拟的折子全部留中未发。
又一日,朝会上弹劾崔阚的声音终于小了一些,有人站出来小声为崔阚说话,。
再一日,双方争论的关键点忽然变成了崔阚的合理性,贯以情理法处事的时代,合理性很快变成了合乎情理,最后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崔将军为了呼应原西伐灵,替郭将军减轻压力,才贸然出兵。